相反,她抬起雙手,摟住了蘭尼的脖子。
她微微踮腳,緊緊地摟住對方,主動地深入了這個吻。
他們吻的忘乎所以,唇舌糾纏,透明的涎液從塞西爾的唇邊緩緩流下。
她幾乎產生了缺氧的感覺,抬起一隻手軟軟地推了推蘭尼,二人這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塞西爾的臉已經紅透了,她雙眸濕潤,抬手輕輕擦了下唇角,低低地說:“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有沒有碰那個女孩子?”
蘭尼目不轉睛地凝視她,碧色眼瞳出奇得灼熱。
他開口,嗓音有些低柔的沙啞:“……沒有。”
“除了你,我誰也不想碰。”
塞西爾的心跳變得更快了。
她那還沒有恢複清醒的大腦再一次昏昏沉沉,像洶湧翻滾的漩渦,發出混亂的、不理智的頻率。
這句話好奇怪。
莫名得令她安心,又莫名得令她欣喜。
就好像,蘭尼也喜歡她一樣。
她如此迫切地希冀著這不是自己的妄想,卻又清楚地明白現在的自己並不清醒。
她以為這是獨一無二的愛意,但事實也可能是獨一無二的食欲。
就像斯特拉對她那樣。
塞西爾討厭這種不清不楚、患得患失的感覺。於是她再一次擦拭自己的嘴唇,就像在擦去心底那股如藤蔓般瘋長的妄念。
她後退一步,拉開與蘭尼的距離。
蘭尼直直地看著她,碧綠的眸光瀲灩而美麗。
“塞西爾,”他說,“你不幫我脫衣服了嗎?”
塞西爾麵頰通紅:“我突然想起來你不需要脫衣服,隻要變回小章魚就行了。”
蘭尼聞言,雋秀的五官頓時皺了起來:“我不想變回去。”
“但是你變回去可以方便很多。”
塞西爾一本正經地解釋,那過分認真的語氣,不知道是在說服蘭尼,還是在說服她自己。
“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但要幫你脫衣服,還要幫你洗澡,那樣會很麻煩的。但是你變回去的話,我就隻要把你放回水缸裡就好,隻要稍微泡一泡,你身上的血腥味就消失了,就算沒泡乾淨,我也可以再幫你刷一刷,整個過程都要不了多少時間,怎麼樣,是不是很方便?”
聽完她說的這些話,蘭尼不高興地撇下嘴角,眼底的笑意也消失了。
“你很討厭幫我脫衣服嗎?”
“……”
塞西爾微妙地停頓:“不是討不討厭的問題,而是不合適。”
蘭尼:“什麼不合適?”
塞西爾遲疑地說:“……性彆?”
蘭尼:“性彆?”
塞西爾底氣不足地解釋道:“因為你現在是男性,而我是女性。異性之間不可以互相脫衣服,這種行為是……”
“我不信。”蘭尼突然打斷她,“你肯定又是在騙我。”
塞西爾:“???”
這家夥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聰明了?不對,什麼叫騙,而且什麼叫“又”騙?
塞西爾十分氣惱:“誰說我騙你了?”
蘭尼眨眨眼睛,一臉無辜:“斯特拉。”
“什麼?”塞西爾蹙眉,不爽地問,“她都說我什麼了?”
蘭尼乖乖巧巧地將斯特拉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了一遍。
“她說你教給我的那些東西都是假的,包括睡覺、親吻、擁抱……”
塞西爾聽了頓時火冒三丈。
這隻該死的惡魔居然趁她不在拆她的台,還公然毀壞她在蘭尼心裡的良師形象!
看來剛才的懲罰還是太輕了,應該再狠一些才是。
塞西爾暗暗決定,此時正在床上數羊的斯特拉突然打了個寒顫。
怎麼回事?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憐的惡魔驚疑不定地躺在床上瑟瑟發抖,而塞西爾已經在心裡羅列出一百種懲罰她的方法。
蘭尼仍然在不高興。
他唇角下壓,眼睫垂下深色的陰翳,閉抿的唇線透露出一絲委屈。
看到蘭尼的神情,塞西爾也漸漸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說好了的事情又反悔,還三番五次地騙他。
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壞了?
塞西爾認真地自省。
……可能的確有點壞。
她稍微有那麼一點過意不去。為了彌補蘭尼,她決定滿足他這點小小的要求。
“好吧……那你不要亂動。”
她這樣說著,抬起雙手,開始細致認真地為蘭尼解開襯衣上的紐扣。她目不斜視,除了紐扣哪兒也不看,直到全部解下,才輕輕說了一句:
“好了。你自己去那邊洗吧。”
她側過臉,指向垂掛在房間另一邊的深色厚布簾。
那後麵是她的浴缸,又大又寬敞,乾淨的一塵不染,隻有她一個人用過。
蘭尼順著她的指尖望過去,疑惑地說:“你不和我一起嗎?”
塞西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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