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雅站在案板前,忿忿不平的切著黃瓜。
咄咄咄的聲音響個不聽,緊接著一整條黃瓜便在她手下碼成了均勻的細絲。
隨修樂來的太急,她總不可能憑空變出一些吃的出來。
因此午飯便簡單了許多。
但說是簡單,味道卻也不差。
主食就是雜醬麵,快煮過水的麵條更添兩分勁道,花生油配上少許香油微微一拌之後便盛在大盆中,然後配上切好的一盤黃瓜絲,再拿出之前便做好的紅油肉醬,最後再端出一碗炸的酥香的花生碎。
要吃多少,怎麼拌便全憑自己心意。
瞥了一眼餐桌上已經開了瓶的白酒,此刻安清雅雖然心裡多少還有些氣不過,但到底還是將昨日晚間熬好的豬皮凍取了出來。
整整齊齊的切片之後,她又簡單的擺了個盤,一旁配上一朵用黃瓜片紮成的造型花,最後再擺上調好的酸辣蒜汁便端上了桌。
但下酒的菜瞧著還是有些少了,哪怕一盒子的豬皮凍她一點兒沒留的端了上去,可瞧著好像還是不夠兩個大男人吃的。
但再多的這會兒也來不及了。
她索性又快手炸了一盤花生米,開了隨修樂帶來的白酒微微噴上了些許,最後等涼了之後才撒上細鹽。
這樣做的花生米會更加香酥,而且保存的時間也更長。
雖然這兩人說不得中午就給吃完了,但安清雅還是順手按著習慣做了。
炸醬麵,豬皮凍,油炸花生米。
這些其實已經差不多了,但,安清雅看了一眼依舊規規矩矩坐在桌旁並未動筷的兩人。
又從陽台上取了兩個土豆,一把菠菜出來。
又加了一個杏仁菠菜,一個椒鹽土豆鬆。
饒是她動作利落,此時也又過去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幸好,炸醬麵的麵條她用的是堿麵,又用油拌過,此時天氣回暖,並不甚影響口感。
“辛苦嫂子了,我敬你一杯。”隨修樂十分殷勤的替她滿了一杯酒。
安清雅:“……”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能喝嗎?不能的話就以茶代酒好了。”蕭霖伸手蓋住安清雅麵前的杯子。
“對,對。以茶代酒也行的,我這是糊塗
了。”隨修樂一拍腦袋,補充道,“我乾了,嫂子您隨意。”
這下子,安清雅就算再遲鈍也看出來。
隨修樂對她,是不是有點兒太殷勤了?
當然,這種殷勤並無男女間的意思,純粹是有點兒討好她?
難道,是因為蕭霖升職了?可是,蕭霖升職他巴結自己有什麼用?
也不一定,可能曲線救國?
安清雅思索著,但到底沒真的一分麵子都不給,端起麵前的杯子欲飲,但實際上她隻沾了沾唇。
幸好,幾人用的都是搪瓷的水杯,不透明,不然的話就要被看出來了。
隻是,接下來的發展就更叫她看不明白了。
安清雅原本以為隨修樂打著慶祝蕭霖升職的名頭上門拜訪,那,多多少少也得說些這個吧。
但事實上卻完全相反,這頓飯從頭吃到尾,相關的話題兩人是一句都沒提到。
安清雅:“……”
感覺自己白等了!
客客氣氣的送走了人,安清雅回頭怒視蕭霖,“你說,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蕭霖無辜道。
“就是你前幾天騙我說失業,結果居然是升職的事情!”要不是打不過蕭霖,安清雅真的想暴打他一頓的。
“哎!說不定過段時間我真的會失業的!”蕭霖歎了口氣,一臉惆悵的看著安清雅。
安清雅:“……”
他居然還敢這樣說。
眼瞅著安清雅好像有點兒要暴走的趨勢了,蕭霖正了正神色,不打算再逗她。
“真的,是這樣的……”蕭霖驀然睜大了瞳孔,“彆!”
哼!晚了!
安清雅心裡想到,趁著蕭霖伸手過來捏她臉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一口咬下。
QAQ
好硬啊!
她牙疼!
“乖,快鬆口!我看看有沒有事兒!”蕭霖無奈,這丫頭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就咬人。
安清雅眼淚汪汪的鬆開嘴,微微仰起頭,讓蕭霖查看。
“應該沒事兒,緩一緩就好了。”蕭霖仔細端倪了一番,他方才壓住了自己的應激反應,應當沒傷著她。
不過,安清雅下口沒留情,她應該還是疼的。
“不過下次還想咬我的話,記得輕點兒,彆傷著了自己。”蕭霖憐愛的摸了摸安清雅的腦袋。
傻孩子,
他前些天又突破到了練氣境的巔峰,再打磨一段時間估計就圓滿了,到時候機緣足夠也許便能踏入築基境。
要不是練氣之後材料短缺,他便沒有再刻意淬體,否則安清雅這一口下去,牙都得崩斷了。
安清雅看他一眼,悶聲道,“你太硬了,我才不咬你!”
蕭霖眸中暗色愈深,眼眸眯起,愈加危險了起來。
而安清雅好似沒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虎狼之詞,隻認真道,“你要是再騙我,我就給你熬黃連湯喝。”
是的,她又不傻,每次自己在家試驗的時候做些滋補的藥膳,蕭霖總是很給麵子的都喝完了。
但是藥膳的味道又不全都是美味的,他就算真喜歡自己,也不至於愛屋及烏的次次委屈自己。
反正蕭霖燒糊的飯菜安清雅是不給麵子的。
再聯想到蕭霖的本事,安清雅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自個兒做的藥膳是不是有什麼好處,畢竟材料都是空間裡的,哪怕沒加靈泉水,指不定也比外麵的好。
所以他要是再欺負自己,她就給他熬黃連湯喝,而且黃連得是泉水種植的,藥效更好苦味兒更甚,最後湯裡也得加一滴靈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