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相處,安清雅曾經問過自己,她喜歡蕭霖嗎?
毫無疑問,她自然是喜歡的。
如果最初真的沒有一絲絲好感,她怎麼可能會委屈自己和蕭霖嘗試著走下去。又怎麼可能在看到了一些未來之後,便迅速做出決定將珍寶拱手相讓。
她想,兩個人都有了空間,那自己肯定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反正空間其實認真說起來,也不算什麼頂好的東西。
如果不是今天這個意外,也許,那枚戒指已經被蕭霖收走。
又或許,再晚幾天,他們已經去了京都,到時候天高皇帝遠的,蕭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和原女主碰上,然後發生衝突。
更何況,命運似乎已經發生了改變。
可是,無論如何安清雅也沒想過,蕭霖會死在自己手中。
她當然不想殺他,可是現在那戒指似乎和自己原本的空間綁在了一起,無法分割。
蕭霖字字句句又都表明這是他的神器,曾經做過的夢魘似乎就在眼前,蕭霖的瘋狂好像也變成了一件可以輕易預料到的事情。
她不殺他,也許下一秒,死的就是自己。
安清雅這樣勸慰自己。
然而這根本毫無作用,她眼眶微微發熱,隻覺心口生疼,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止不住的下落。
她大概,再也見不著蕭霖了。
以後的日子,便是一個人的獨行。
安清雅低聲抽噎,泣不成聲,哭聲茫然而又悲慟。
……
蕭霖躺在地上,有些無奈的睜開雙眼。
明明是她毫不留情的對自己先出手的,這會兒卻又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
好嘛,既然舍不得他,乾嘛給他下毒?
要不是自己因為對於神器的掌控恢複,所以提前察覺到空氣有異並作出反應,恐怕這次真得栽了。
不過,蕭霖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她了。
“好了好了,彆哭了,嗯?”蕭霖慢吞吞的撐著胳膊坐了起來。
雖然這毒對他來說不致命,但是也不是真的水貨毒藥,他現在身體還有點兒麻呢!動作自然利索不了。
驟然聽到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安清雅頓了頓,然後又哭的更加凶狠了起來。
她似乎真的難過極了,隻
覺得這是自己接受不了真相而產生的幻聽。
“哭得這麼凶,這麼難過,乾嘛還要對我出手。要是真是敵人,這會兒你早就該死無葬身之地了。”蕭霖無奈歎氣,伸手將安清雅抱進懷中。
蛇蠍一般的美人,偏他愛得不行。不僅一直縱著安清雅私下裡各種鼓搗毒藥,竟還主動為她製造出手的機會。
不過這麼說,好像也有點兒過分了。
畢竟蕭霖也知道,自己一開始步步緊逼,都將人壓得快喘不過來氣了。
但要是不如此做,安清雅可能早就跑了。
可惜,和女人相處,你跟她擺事實講道理是沒用的,她隻會覺得你冷酷無情。
雖然,除了一點點私心之外,他確實是為了她好罷了。
這一點,也是蕭霖慢慢琢磨出來的。
所以,找個機會,讓她出出氣,自己再裝個可憐,然後把先前的那茬兒揭過去,那這丫頭總該知道自己的好了吧?
瞧瞧,現在不就如他所料了嗎?
就是這次哭得太凶,好像不太好哄啊!
蕭霖有些頭疼的想到。
“……是你的錯,嗚嗚,都是你的問題!不然,不然我怎麼會……。”
失而複得的喜悅包裹著她,然而大起大落的情緒讓她幾乎不能理智的思考,隻一股腦的想將自己的悲傷、難過和惶恐都宣泄了出來。
“好,都是我的錯。不過,彆哭了啊!”蕭霖柔聲勸慰道。
安清雅縮在他懷裡,緊緊揪住蕭霖的衣服,像是歸巢的小獸般,終於有了一種踏實的安全感。
她努力平複著自己起伏的心緒,但之前哭得太凶,也太難過。
每次稍稍緩過一些來,可是一想到蕭霖,她的眼淚就又止不住的往下落。
蕭霖輕歎一聲,沒再說話,隻拿手輕輕抹去安清雅眼角的淚水。
“彆,彆,看我。”安清雅彆過臉,抽噎道。
她現在連氣兒都有些喘不過來,眼眶紅紅的哭得都有些發疼了,臉上又都是未乾的淚痕,肯定很難看。
蕭霖微微動了動手臂,感覺身體中的毒素沒什麼影響了,這才抱著安清雅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