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的小碗,碗壁上描著一隻十分可愛活潑的金絲橘貓,碗中是赭色的豆沙,白胖的元宵若隱若現的浮在其中,上麵一層金黃的桂花碎。
幾種食材混合在一起的香甜氣息十分誘人。
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綿軟香甜的豆沙滑滑的,元宵沒放糖,但是純手工製作的一顆顆小圓子軟糯中帶著一分勁道,其上粘連的桂花在唇齒的咀嚼間巧妙的和米香融合,暖暖的,甜甜的,但卻一點兒也不膩,暖胃、也暖心。
安清雅:“好喝,食材新鮮,做法地道,怪不得表哥念念不忘。”
即便是用慣了空間的安清雅也不得不承認,這道桂花小圓子是處處用了心思的。
臨斐翰:“可不是嘛,這紅豆、糯米、還有桂花,我都是叫人用的最新鮮最好的,可是就是做不出來人家的那個味道,你說氣不氣人。”
安清雅笑道:“表哥,你說少了,這裡麵還加了藕粉,而且,用的還是嫩藕磨出來的藕粉,我感覺應該還加了一點荷花苞最裡層的花瓣粉,所以香氣清淡,卻不雜亂,粉質清透,卻不粘膩,這才不至於搶了蜜豆的細膩和桂花的
香氣。”
臨斐翰有些驚訝的看了安清雅一眼,有些不信邪的又喝了一口,“嘖嘖,我是嘗不出來的,就是覺得怪好喝的。齊越,你把法子記下來,回頭去探探那老師傅的口風。”
聞言,安清雅趕緊道,“人家那是做了多少年的老師傅了,方子裡細枝末節的秘密肯定不少,表哥你也少折騰齊助理。
回頭我讓人送些食材給你,頂新鮮的,到時候就算法子不對,這麼吃味道肯定也是極好的。”
安清雅現在在的這個世界,華國曆史上的進程同以往沒什麼分彆,隻是沒了那十年,很多傳統的東西都得以保留了下來。
除了難說好壞的嫡庶和家族製度,一些手工匠人的珍貴傳承也沒有斷。
就算是臨家,家風在,家規家訓之下,巧取豪奪的事情肯定是不會做的。
聽臨斐翰的口風就知道,人家那老師傅之前肯定是沒說的,安清雅是很自信自己的味覺和豐富的經驗的,哪怕細節上不清楚,譬如藕粉要挑幾時的嫩藕,得晾多久,還是換成烤的……
但齊越那樣的人精子一去問,大概也就知道自己說的是**不離十了。
吃食這種東西,回頭自己再試著做幾次,味道也差不離了。
這要是自家吃倒還好說,要是去營利了,那不是砸人家飯碗了嗎?
臨斐翰自然也明白安清雅這麼說的原因,心裡大概也知道她說得差不離了,不然不敢開這個口的。
所以雖然有些驚訝於安清雅那靈敏的味覺,但還是笑道,“那我可就等著表妹給我送去了。”
安清雅微微頷首,“放心吧,給你的東西必然是頂好的。對了,我這兒隨身還帶著蜜丸子呢,可好吃了,表哥你嘗嘗。”
安清雅拿過一旁放著的小手包,取了兩顆用牛皮紙包著的小丸子出來遞給臨斐翰,“喏,用蜂蜜和茯苓、山藥還有棗沙調的丸子,一點兒也不膩。”
說是丸子,但實際上是個小小的一厘米見方的赭色小立方。
這樣的形狀,是從模具裡壓出來然後切割的。
臨斐翰接過來嘗了一顆,旋即便有些驚喜道,“哪裡是好吃,簡直是特彆好吃,有秘方的吧!”
再普通不過的糕點,可是吃起來就是有一股子特
彆的滋味兒,清甜不膩不說,臨斐翰竟覺著自己還有點兒神清氣爽。
他意猶未儘的又吃了一顆,這才厚著臉皮道,“表妹,還有嗎?”
齊越眼角抽搐,有點兒不想承認,這是自家那素來精明腹黑的總裁。
安清雅笑了笑,這丸子裡用的都是空間中出產的原材料,而且她還加了空間升級過後的泉水,味道上不提,光是蘊含的純靈氣,就足夠吸引人了。
也不知道自己這表哥到底是末世後直接成了喪屍、還是被手底下的人給背叛了……
反正現在多給他補補身體,到時候應該也能減少些變成喪屍的幾率罷。
因此,安清雅就特彆大方的抖了抖自己的小手包,零零碎碎的掉出來了好多東西。
七八顆牛皮紙包著的小丸子,還有一隻描金梅花玉簪,幾顆折紙粽子,和一小遝長條形的白紙。
雖然點心很好吃,可是還沒好吃到叫臨斐翰忽略其他東西的地步,“表妹,你這包裡,裝的東西可真讓人意外啊。”
安清雅淺笑道,“沒辦法,天生麗質難自棄。”
她還以為臨斐翰說的是自己沒在包裡放些口紅眉筆之類的小化妝品,殊不知臨斐翰看直了眼的是桌上的那隻玉簪。
安清雅就那麼大大咧咧的直接把包往大理石的桌子上一抖,東西就掉出來了,那清脆的碰撞聲音聽起來泠泠悅耳,一瞬間讓臨斐翰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畢竟就算再怎麼家財萬貫,可是砸了美玉聽響的敗家子行為,那也是不可能有的。
再遠遠看了一眼那晶瑩剔透,其間隱隱透出金色的玉簪。
臨斐翰估摸著應該是玻璃的,要不然,那個玉質,能這麼糟踐?
可微微傾身摸了顆蜜丸的臨斐翰,再次看清了整支玉簪。
通體琉璃色,玉質清透,玉簪整體是一隻寒梅的料峭之形,偏不知怎的,寒梅的枝椏中心竟含著一縷璀璨的金線,整體卻渾然天成、巧奪天工。
這樣極品的美玉、這樣精致的工藝,可以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但這玉簪,應該是表妹用的吧,他拿起來賞玩,怕是不太合適吧?
臨斐翰心裡癢癢的,有些遺憾,視線不經意間滑過安清雅的裙擺,立時又睜大了雙眼
。
那鳳首處嵌著的兩枚核桃大小的紅寶石,純淨剔透,絕對是真的!極品啊!
而片片鳳羽竟也是金絲細線織繡而成,栩栩如生、華貴天成。
至於他表妹腳下的那雙白色布鞋,看著是平平無奇,但鞋上那麼些細鑽,就算每一顆都小小的,可這麼多加起來少說也要幾十萬吧!
我去!
這在安家是有多得寵啊!
才能穿這麼一套出來!
鑽石就不說了,應該還能拆下來,可是那紅寶石已經被打磨切割成了鳳首的形狀,再拆下來單獨鑲嵌成首飾的可能性不大。
也就是說,就這麼一件衣服了,怎麼的吧!
臨斐翰咋舌,他雖然現在還沒繼承家主的位置,可是家族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卻是經手了的,父親也一直在培養他,家族中有什麼資產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安清雅身上的這些,絕對不可能是臨家流出去的,那就隻有安家了。
至於安家的主要勢力在政界,就沒什麼錢?
那可就太小看這些已經流傳百年的世家們了。
臨斐翰酸了,自己現在頂多就是戴輛車、戴套房在手上,那玩意兒的價值認真說起來也就是個品牌的內蘊,實際價值可得大打折扣,遠比不上他這表妹一身的真金白銀來的實在啊!
頓時,臨斐翰覺得自己嘴裡吃著的蜜丸都沒那麼香甜了。
不行,不能就他一個檸檬。
安清雅蹙了蹙眉,有些不解的看向臨斐翰,“表哥,你怎麼了?”
一臉苦大仇深的。
臨斐翰:“咳咳,表妹啊,你這簪子,哪裡做的?我都沒見過這樣的手藝呢,剛好你嫂子也快生日了,我就想著能不能也做一個。”
臨斐翰想了想,衣服什麼的,就更不該他問了,安家給的自己問了也不好。
但那簪子,他卻是很清楚,不是古董,是新雕的,玉料可能是安家給的,但是手藝肯定是創新的,問一問倒是沒什麼。
“簪子?”安清雅喃喃道,視線移了過去。“表哥,那不是簪子,那是我畫符的玉筆。”
臨斐翰:“畫什麼?”
他懷疑安清雅在驢他。
現在的華國,雖說沒有經過那十年,很多傳統都得以保留,其中也包括玄門傳承。
但實際上他
們這樣的頂層世家是清楚的,現在的玄門,修煉可是很難的,除了已知的那幾位當代大家,剩下的人,連入門都難,沒幾個拿得出手的。
據說是因為什麼末法時代,靈氣稀薄的原因。
這猛一下的,他這一直嬌生慣養的表妹和他說,那是用來畫符的玉筆,也不怪臨斐翰不可置信了。
安清雅拿起桌上的梅花簪,在細細的那一頭微微擰了擰,便旋出了一個小小的玉質筆尖,“畫符啊。平常無聊的時候,按師門的規矩,總得練練的。”
梅花玉筆被她夾在指尖,靈活的轉動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