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煦苒家。
客廳裡,窗外的光亮透過半敞開的簾子縫隙傾灑進來,地瓜懶洋洋的趴在陽光下伸爪子。
何笑跟張煦苒對坐在沙發上,他手裡捧著那杯涼茶,目光看向跟四五年前一樣沒什麼變化的張煦苒。
後者雙腿扔在茶幾上,頭上扣著鴨舌帽,低著頭,嘴裡嚼著口香糖,亦如兩人初見時的模樣。
“所以說,你這是個想要拿獎的文藝片?”
“是的。”
張煦苒已經從何笑口中得知了一些信息,此時吹起一個大泡泡,破掉後舔了舔嘴唇邊角,道:“這種片子你應該找專業人士,我可沒什麼演技。”
“你本色出演就好,嗯……這個角色,跟你很像。”何笑回答。
張煦苒奇道:“跟我很像?說具體一點。”
“她叫馬嘉祺,年齡嘛,我沒設定,不過脾氣跟你一樣,嘴巴也很臭。”何笑摸了摸下巴,一板一眼很正經的說道。
“?”張煦苒瞪眼。
老子一個每天刷牙三次的精致女孩,你說我嘴臭?
何笑自動無視了來自張煦苒的死亡凝視,從隨身攜帶的手包裡將簡陋版劇本拿出來,放到張煦苒麵前,“你看看就知道了,有時間的話,也可以嘗試寫個小傳,相信你會更快的代入角色。”
張煦苒一臉的不樂意,拿起劇本上掃了一眼上麵的標題,一臉鄙視道:“無名之輩?什麼鬼名字哦,是女主角嗎?”
“如假包換的女主角!”何笑信誓旦旦的拍胸脯。
“啥子職業?”
“無業,高位截癱,天天就在家待著。”
“?”
張煦苒抖動正歡的馬達腿一頓,怒目圓睜,“我日你媽賣批個龜兒子!你讓老子演個坐輪椅的?你死不死啊你!活該你天天被狗仔跟蹤,死了也沒人給你送終!隻有老子去你墳頭敲鐘!”
而聽到張煦苒這麼一喊,何笑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因為簡直是像極了《無名之輩》中的馬嘉祺,那種感覺一下子就出來了。
關鍵還罵的特麼挺押韻。
“簡直是馬嘉祺本祺。”
何笑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豎起大拇指,這簡直不需要磨合了,直接開拍都沒問題。
至於被罵這兩句,何笑並不在意,住在同一棟樓裡三四年,他早就習慣了。
況且在這個輕則雙親不保,重則族譜升天,人人都會祖安人打招呼的年代,每一個人現代人的抗壓能力都極強,這點嘴臭程度還不算什麼。
張煦苒還沒有使出全力,何笑要是就倒下了,那他這個導演可當不長久,早晚氣死在片場。
“對了,你說的是川話,還是蓉城話?”何笑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龜兒子!老子還沒罵夠你,少轉移話題!”張煦苒眉毛擰在一起,還以為何笑是在玩三十六計。
何笑連忙解釋:“大姐,我認真的,我這部電影打算在全部用西南方言來拍,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全劇組應該就你一個人會。”
張煦苒聽到這話才收口,她哼了一聲,“都會,雲貴川不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