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億豪大酒店。
橋城規格最高的酒店。
套房內,何笑正在衛生間給自己做造型。
時間飛逝,一晃距離來到貴省拍攝《無名之輩》已經過去七天了,馬先勇、高明等人的大部分戲份都已經拍攝完畢,隻剩下了有關馬嘉祺、胡廣生、李海根這三人的情節。
因為之前搶劫的戲份是戴著頭盔拍攝的,所以何笑沒有做造型,現在要摘掉頭盔了,那就得按照劇中的人物形象來。
發型師已經給何笑做好頭部造型了,兩邊全部剃禿,中間留了長長的一條,像是被車壓過的輪胎印,非常的奇葩。
興許胡廣生是覺得這種發型更能凸顯出他的凶狠,使他看起來更像悍匪。
何笑不知道胡廣生到底像不像悍匪,反正他剃完這個發型之後,熟悉的人冷不丁看見他肯定會覺得彆扭。
畢竟一直以來,何笑都是留著比較偏正常的發型,額頭前有著碎劉海,或者中分,或者三七分,或者背頭,都可以駕馭。
這一下子將發型整個推翻,何笑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一時之間也覺得陌生。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是拍戲,那就要入戲,忘掉自己本來的身份,卻迎接另一個嶄新的人設。
“看起來還行。”
何笑摸了摸自己的胡茬,這次他沒有刮掉,給這張臉上又增加了許多的滄桑感。
一個生活不如意的小人物是沒有時間去刮胡子的,精致這個詞永遠不屬於他們。
照著鏡子反複看了看,感覺沒什麼問題了,何笑出門直接奔著片場去了。
今天的戲份主要集中在住宅裡拍攝,是胡廣生、李海根和馬嘉祺初遇的情節。
住宅沒有全部還原出原片的樣子,因為那樣的房子不太好找,而且為了凸顯出真實感,何笑又不打算大費周章的去重新裝修布置,所以直接找了一棟樓齡在十年以上的老小區,戶型格局跟原片差不多的房子拍攝。
房間在五樓,全部都是步梯,劇組的人來回搬設備和道具,屬實的累夠嗆。
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所有人都各就各位了,何笑半躺在沙發上,他的一條褲腿已經挽起,上麵鮮血淋淋,有著一個很大的傷口,上麵插著根釘子。
這自然是特效化妝師的傑作。
張煦苒那邊也準備完畢了,剪了短發,穿著一身樸素的灰色長袖,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一層薄毯子,幾乎沒有化妝,看起來臉色很蒼白,正無精打采的看著他。
“第七幕第一場,開始!”
隨著場記板的槍響,現場瞬間雅雀無聲。
第一句台詞是張煦苒的。
就見她用標準的貴省話喊道:“喂!”
頭盔裡都是呼出的哈氣的胡廣生看向她。
“你,不熱嗎?”馬嘉祺問道。
胡廣生在頭盔裡喘了喘粗氣,似乎在思考是否暴露自己的麵容,但這種思考沒有持續多久,他就快要被那該死的頭盔捂得喘不過氣了,隻好凶巴巴道:“轉過去!”
馬嘉祺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後有些不屑的回過頭,胡廣生也沒細看她,直接摘下了頭盔,露出了那今早剛剪好的“悍匪”發型。
等到胡廣生擦好了汗,目光重新聚焦到輪椅上的人時,才發現對方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向他。
胡廣生眼中有一刹那的慌亂,但馬上掩飾住,凶狠道:“老子喊你轉過去了嘛!”
馬嘉祺對此並沒有反應,無懼的盯著他的臉。
而這時候,正在裡屋找藥的大頭李海根,也懷裡捧著一個藥箱子慌慌忙忙的跑了出來。
他看向摘了頭盔的胡廣生,大驚失色:“暴露了!暴露了!”說著又去伸手撿頭盔,“戴起戴起!”
“戴個錘子戴!”胡廣生不耐煩,“你也取了。”
“我不取。”大頭想要拒絕,但胡廣生卻直接伸手給他頭盔摘了下來,這讓大頭很害怕的用雙手捂住了臉,重複道:“暴露了!暴露了!”
“我暴露就是你暴露,曉得不?”胡廣生衝著他說道,然後往沙發一椅,目光看向輪椅上那位目睹了他真容的“意外之客”。
“暴露,暴露,暴露……”大頭也是憋壞了,一邊嘴裡毫無意義的念叨著,一邊摘掉自己的偽裝,直擦汗道,“熱死老子了。”
胡廣生的注意力則是全部放在了馬嘉祺身上,他咧著嘴,擺著譜道:“兄弟……”
“哪個是你兄弟?”
馬嘉祺冷笑直接回懟,完全沒有一丁點正常人該有的害怕。
“女的。”大頭糾正道。
“妹娃。”
胡廣生挑挑眉毛,“既然你已經看到我們的樣子了,按江湖規矩,我今天必須要滅你的口。”
大頭幫腔道:“滅你的口!”
“隻能說你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