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巴掌。柳若雲一張白膩小臉上已是掌痕遍布。柳若華安然坐在上頭,專心看著婢女為她塗蔻丹。
“外頭的流言,妹妹可聽說了?”柳若華仿佛沒聽到堂下聲響,安穩開口道:“未婚女子與早有婚約的皇子私相授受,還有人說,你已經珠胎暗結。”
“我沒有!我與阿元是清白的!”
柳若華不動聲色,眼波一掃,立刻有婢女高聲喝道:“打!”柳若華輕輕笑了,看向那嬤嬤的方向:“勞煩嬤嬤。”隨即是更加清脆的巴掌聲。
柳若華心裡一陣嘲諷:清白?親親熱熱叫著“阿元”來講清白?若非她派人放出去了些消息,隻怕柳家全族的名聲都要被敗光了!
堂下跪著的柳若雲早已沒了那副清麗動人的樣子,身上仙氣一絲也無,被兩個粗壯婆子押著,麵前一個擅使巧勁的老嬤嬤對著她那張臉左右開弓。那巧勁巧就巧在,麵皮子上掌印不到半個時辰就能消退,內裡的皮肉卻打出了暗傷。因著這暗傷,再美的美人,也要早早的褪去顏色,變為半老徐娘。
柳若華抬起一隻手,細細觀賞指甲尚未乾透的顏色,滿意的笑了。
“夠了。”
老嬤嬤一躬身停了手,有小丫頭扶著她坐到下首位子上。
柳若華輕曼道:“怎麼,魏嬤嬤的手藝,若雲可還滿意?”若非是恨透了這不老實的庶妹,她本不願勞動這位專職後宅陰私的老仆。
柳若雲恨聲道:“你就是殺了我,阿元也不會喜歡你!”柳若華聞言笑了,她盯著柳若雲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為什麼要他喜歡我?”滿意的看到地上女子不敢置信的眼神,“你要爭他的喜歡就去爭好了,我已經是正室皇子妃了,為什麼要和婢妾爭寵?”
柳若華眼裡是**裸的嘲諷,一向自視清高的柳若雲忽然明白了她眼裡的惡意是什麼:你我身份有如雲泥,我根本不屑和你爭什麼!
“我還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惹了長公主的不痛快,我也攀不著六皇子這根高枝兒。不管彆的如何,總還是皇子。他人閒話也說不到我麵前來——隻是,你最好希望我過得好。隻有我管的住家,才有你的好日子過。畢竟,你這婚前私通的名聲,誰不想踩你兩腳?”
原本挨了打還倔強挺直了背的柳若雲,臉色忽然灰敗委頓下來。座上女子吹了吹指尖飽滿的色彩,笑意盈盈:“妹妹與我講了大半時辰的佛經,也該困了,快送到廂房歇息。待妹妹不困了再送回西苑去。”
齊玉坐在亭子裡觀魚,想著外間紛爭,微微笑彎了眼。不是不能插手逆天改命之事麼?若我偏偏要改,你又能奈我何?
她一沒泄露天機,二未曾自己出手,借勢而已,誰能想到被負了的齊郡主笑著看他們鬥來鬥去呢?
天命之女嗎?她倒要看看,這天命是否眾望所歸。
齊玉的身子日漸好了。
長公主又是高興,又是心疼,直說是因禍得福。
齊玉隻是微微的笑,原本的齊郡主因著靈脈貫通,得了夢知的能力,身子卻是虛弱殘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