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刺客事件過後,齊玉越發深居簡出。
“刺殺是高氏自作主張。”
如今周帝,西北軍與南華教成三足鼎立之勢,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宮淩本不清楚齊玉為何如此篤定。直到僵持半月後,聽聞西北軍中有人叛逃,還帶走了一支精銳。
這消息封鎖極嚴,似乎涉及高層鬥爭。
若不是這一支叛逃的精銳偏偏找上了自家家門,隻怕宮淩還不清楚這其中關節。
看見流雲,宮淩便明白了。
西北軍那些老家夥本想借流雲手下的暗衛刺殺南華教高層削弱勢力,進一步蠶食南華教,而後長驅直入。
可惜流雲注定是個變數。她帶走了自己手下所有直係,還有已成了各營總兵的那些人手下的兵士,一同悄悄地歸附了南華教。
皇城外形勢危急,朝廷也沒有坐吃等死。
他們乾出了更作死的事情。
“西夷入關?”
聽聞這消息,齊玉隻覺得不可置信:“慶西關天險,西夷如何得進?”
“攝政王暗地裡和夷人簽了條款,道是尊王平亂就加封夷人部族為異姓王,賜爵封地。”
齊玉聽完說不出什麼想法,隻好僵硬笑笑:那群親貴大臣腦子一抽,還真是什麼招都敢使啊
“既如此,”齊玉扯扯臉皮,“就按原計劃來。”
原計劃,便是奇襲。有了流雲支援,兵分兩路,宮淩齊玉直入皇城,嶽信恒與流雲率軍對戰西北軍。
“嶽將軍。”堂下寂靜。齊玉奇怪,“嶽將軍?”
左青見狀扯了下嶽信恒的袖子,“教主叫你。”
嶽信恒驚醒,“在。”
他自從那日見過呂立鬆便常常發呆,腦子裡一會兒是亭子裡的美人,一會兒是籠在墨色大氅裡霧氣一般的身影。
漸漸的,兩個人的臉就重合成一張。
嶽信恒自失的一笑,何苦呢。答案如何也很明顯了,他心心念念的夙玉便是教主,教主便是夙玉。
以前猜想種種,到底是不敢確定。其實確定了又如何呢?他自知自己什麼處境。
齊玉也不在意他的走神,“此事還要辛苦嶽將軍了。”
嶽信恒領命:“是。”
調兵遣將,自是不提。
與此同時,一則流言迅速蔓延。短短幾日功夫,京畿之人無不知曉。
原來南華教教主聖姑姐妹二人出身青樓煙花之地,在花樓裡學了采補之術。後來姐妹二人相攜出逃,靠著邪魔外道的手段招攬人心,之後更是一路采補。更有甚者,南華教上下全是這姐妹倆的恩客。
尤其是嶽小將軍嶽信恒,先帝寄予厚望命他領兵平叛,他卻被南華教那妖女惑亂了心神通敵叛國,最終害的滿門無存。
這流言來勢洶洶,南華教中都有人議論。
“原以為清洗了一遍就足夠,誰成想此事一出又冒出不少釘子。”
宮淩有些鬱悶。當初歸附的南越舊部中有不少探子異己,刺殺事件後清理了不少,現下又出來惡心人。
“有什麼的。”齊玉不當回事,轉而問道:“田畝戶數統計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