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從左側進攻，牛脖子一甩就甩到了右邊；小路又繞到右邊，老牛又靈活的將鼻繩甩到左邊。
這一番糾纏累的人牛俱是氣喘籲籲，齊玉一看這樣不行，和小路悄悄的打了個眼色。
小路會意。
齊玉猛力一扯牛尾巴，老牛顧後不顧前，下意識保持平衡四蹄向後。
自然就顧不上身前小路的動作。
小路趁此機會飛速撿起牛鼻繩，而後迅速拉遠距離免得被牛角波及——
成功了！
小路拽著繃緊的繩子一陣狂喜。
“撿著了！我撿著了！”
此時老牛前後受敵各有牽製，就如同捆了大螯的螃蟹毫無還手之力。
小路正高興，隨即一陣疑惑：“什麼味兒？”
齊玉無語望天。
她方才用力過猛，似乎打開了一個不得了的開關。
這老牛拉了。
一點不吝惜自己的排泄物，甚至還濺了齊玉一褲子。
一股清新厚重的牛糞味兒，在田埂上彌漫開來。
牛應該也會羞憤的吧？
居然沒有憋到回牛棚再拉，白白便宜了這幫愣頭青。
小路一愣，隨即開心道：“等我拿筐好撿了回去。”
這年頭，一坨牛糞三個公分呢。
於是兩人夾著中間一頭牛，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在路上行進：齊玉拉著牛尾巴在前，表情木然；老牛倒退著走，走一步拉一坨；小路在後，一手牽著牛鼻繩，一手拿著牛糞鏟往身後背簍裡收拾。
正是鄉人陸續下工的時候，這兩人一牛的組合吸引了不少村民目光。
不少村民驚歎道，果然城裡來的知青娃娃就是不一樣，放個牛都能放出花來。
本也相安無事，齊玉估摸著快到地兒了就喊小路調換位置，準備把老牛安安生生送進牛棚算是完事兒。
這瘋牛不知怎的犯了瘋病，這會兒看起來是治好了，到底還是安全交割了最保險。
老牛被拽著尾巴一路走一路拉，到這會兒總得拉完了也虛脫了，按理說不應該出什麼岔子。
可偏偏有人想要搞事。
“停！停！”
一身軍綠解放裝，佯裝領導人氣勢的小地痞架勢不小，揮手就是指點江山的範兒：
“說你們那，怎麼對待公家財產的？”
小路臉上就顯出一種不平。
“說你那。這頭牛是隊裡的重要勞動工具，怎麼能讓你牽著尾巴牽回來？”
這就是說齊玉了。
穿了一身解放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齊玉一翻白眼。
地痞一雙眼睛色迷迷的，就在這小姑娘扯著牛尾巴的手上上下下巡弋——更覺得牛尾巴礙眼。
牛有些躁動。
解放綠一臉色相，隨即聞到一股新鮮厚重的牛糞味兒。
這味道小路身上也有，但一是離得稍遠，二是畢竟已經沉澱在背簍裡，不如這一泡來的新鮮夠勁。
齊玉撲哧一聲笑了：
“主任是看上這牛的屁股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