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在打仗。
南邊的國民革命軍一路北伐,眼看要打到東北來。
北邊的直奉戰爭還沒分出個結果,日本人還在背後煽風點火。
張致良心知外頭形勢嚴峻,有心為奉係尋一條出路。
這便看上了海外歸來的孫家兩姐妹。
這姐妹倆姓孫,單是這個姓氏就足夠旁人多想幾分;再加上她們又和南邊的國民政府關係匪淺。
怎麼看,都是送上門來的大魚。
大小姐那碰了壁,不是還有二小姐?少女懷春的年紀,張致良最明白她們那些無謂的幻想。
對於滿足她們的幻想,張致良也一向得心應手。
“這位小姐,介意我帶您逛逛宴會廳嗎?”
若雅才和齊玉分開自己轉悠著玩就被眼前這人攔下了。
來人一身上好毛呢料西裝,看起來也是洋派作風,倒和她在國外見的那些中國留學生一模一樣。
若雅勾唇一笑,“介意。”
雖然看不清眼前人身份,但她也沒那個心情和有心獵豔的人糾纏周旋。
張致良麵色一僵,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不過他很快整理好自己,依舊麵帶笑容,“小姐真會說笑。想必你就是最近從日本留洋回來的孫二小姐罷?”
“你怎知我是二小姐,卻不是大小姐?”
若雅挑著眉看他如何作答。
張致良故作沉吟,“二小姐青春年少,大小姐嘛——”
意猶未儘,欲言又止。
捧一踩一,不言自明。
若雅似乎果真被他逗樂,“您真是會說笑。敢問先生貴姓呐?”
魚兒上鉤了。
張致良心道自己這招果真起了效,故作幽默一般回答,“免貴姓張,咱們很快還會見麵的。”
來去匆匆,絲毫不給麵前女孩挽留的機會。
不過若雅也沒想著挽留就是了。
看著那深灰色的背影離去,若雅神色忽然轉冷。
“呸。”
什麼東西。
夫妻倆果真一路貨色。
若雅絲毫不引人注意的翻了個白眼。
早就被看穿了還以為自己演的賊好。
張致良隻以為自己拿捏女孩心思極準,卻不知道人家姐妹倆早把他那些手段看的清清楚楚。
他算計著孫家姐妹中大小姐年長又常常拋頭露麵,在外間聲名必定比二小姐盛上許多。
孫二小姐如今不過十**歲,正是有些虛榮又無知幼稚的年紀,對於比自己耀眼太多的姐姐難道就沒有一點嫉妒嗎?
張致良故意在若雅麵前踩上齊玉一腳,拿年紀說事,就是算計這姐妹倆的感情絕不可能毫無嫌隙。
他隻當這姐妹倆是社交場上常見的塑料姐妹花兒呢。
張致良卻不知道,齊玉對於若雅來說亦師亦母亦友。齊玉給了若雅如今的一切,若雅也明白自己應有感恩之心。
若雅清楚的很,如果沒有齊玉帶著她隻怕早死在這亂世之中,哪裡還有如今的孫二小姐。
張致良算是踢到了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