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不見陽光的膚色加上畏寒的體質,任誰也說不出他看起來很健康這樣的話。
“算了,我也管不著你們,生死有命,你們自己摸索得了。”
一個兩個,都不是省事的人。
“九叔慢走。”
九叔一甩袖子,瞪了趙淮安一眼。
趙淮安不以為意,笑著喊阿善:“阿善,送九叔出門。”
阿善應聲,提著九叔的小藥箱出了這暖洋洋的書房。
一時間,房裡的氣氛有些沉寂了下來。
“你的身體……”
“沒那麼差。”
趙淮安接口迅速仿佛著急掩飾什麼,“九叔這人你也知道,老喜歡誇張嚇唬小孩子。”
齊玉就垂了頭。
“我不是小孩子。”
她轉著手上的貓眼石戒指,一圈又一圈。
趙淮安無奈,“阿玉……”
“你彆想騙我,我早就不是小孩兒了。”
齊玉有些生氣,抬頭瞪著麵前的趙淮安。
他是個什麼身體,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九叔說他隻差一口氣兒進棺材,齊玉卻知道情況隻有更糟。
三月的冰河並不好挨,而十三歲的趙淮安在尚未解凍的冰河裡泡了整整一夜。
當初救他回來的時候,二叔在實驗室整整忙活了一天。
那是齊玉頭一次見到比自己還慘的人,全身都結著冰渣,如同岸邊一塊裹上堅冰的石頭。
“九叔說過,我祖上積德了的,沒那麼容易死。”
趙淮安用空餘的一隻手裹了裹身上的毯子,又小心的調整另一隻手上吊針的位置。
齊玉撲哧笑了。
他可真沒說錯。
當年九叔說,就趙淮安這樣,就算遇見了二叔,能活下來也全靠祖上積德。
“我還記得他說我是祖墳冒青煙。”
笑意隱去,舊時慘痛的回憶湧上心頭。
他們兩個都是被二叔救回來的。二叔走之後,九叔便接過了照顧他們的重任。
趙淮安活了下來,隻是身上永遠留下了寒疾。
他的雙腿被三月的河水凍成堅冰,從此無法動彈,隻能困在這小院一隅。
而齊玉?
也隻是比他稍好一點罷了。
氣氛逐漸冷了下來。
趙淮安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回來吧。”
他看著垂頭不語的齊玉神情哀傷,如同一個期望被救贖的懺悔者,“我後悔讓你去找卓亦衡了。你的身體根本負擔不了懷孕。”
他是真的決定要放棄。
齊玉能看出他的決絕,他決定放棄這之前埋下的一切鋪墊,一切的計劃,和他一直籌謀的複仇。
“晚了。”
她眼裡閃著晶瑩的光,話語卻堅定不移。
“你的仇,我的仇,我都要報。”
曾經的痛苦就在眼前,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放棄,絕不可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