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薔薇開得正好,趙淮安忍不住觸碰,“晚會兒讓阿七去拿。”
齊玉瞄了一眼,右手點到小遊戲網頁。
葉家和卓氏合作的項目資料裡,可藏著不少有意思的東西呢。
政商勾結,聯合騙取國家補貼中飽私囊。
卓氏起家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人看出過這裡頭的問題。
看出了又如何?
有位全家橫死的檢察官血淋淋的例子在前,官商勾結下的資本擁有畸形而膨脹的力量。
那位倒黴的檢察官姓趙,趙淮安的趙。
春寒料峭的三月裡,趙淮安失去了全部的親人。
他在熟睡的夢中驚醒,母親麵目驚惶,示意他好好躲起來。
躲,能躲到哪裡去呢?
一個簡單的三口之家被摧毀不過是一瞬間,半夜的闖入者無言卻凶暴,被母親連人帶著被子從二樓扔下的趙淮安所能想到的躲藏地點,隻剩下門口那一條河。
上著凍的冰河。
靠著一塊河岸邊上凸出的石頭,他躲過了那些人的追捕。
燈光,火光,人聲。
直到天將放明,一切才重歸寂靜。
雙雙慘死的父母,不知所蹤的兒子。
人們是善忘的,舊址上蓋了新樓,一切也都蒙了塵土。
如果不是遇見二叔,趙淮安僅僅十三年的人生就要葬送在那條河裡。
幸好。
幸好。
昨日已去,未來未明。
她和趙淮安都是幸存者,有幸從虎口逃脫,無論怎樣都要為自己博一個出路。
卓氏,葉家。
沒有一個無辜,也沒有一個值得被原諒。
她要葉臻得到應有的懲罰,就必須扳倒葉家這棵大樹。
趙淮安要自己父母當年的慘案得以昭雪,就必須搞掉盤踞已久的卓氏。
手機屏幕亮起,齊玉瞥了一眼,是賀九。
“事情已經辦妥。”
她輕輕笑起來,指尖點在屏幕上的黃金礦工,比出勾子的路徑。
“勾到了。”
賀家父母死去後,賀九就由隱退的舅舅撫養長大。他母親是幫派大小姐,父親是個臥底。這樣的出身,舅舅也並沒有瞞著他。
身邊親人的離開讓這位從前的老大對賀九極為看重,十幾歲就讓他開始接手整合後的地下勢力。
賀九的執念是父親的死。
到底是對家仇殺,還是因為那正義的上級認為臥底叛變不再忠心而痛下殺手?
就算早有猜測,他也想親自查出真相。
他們,都是幸存者。
“晚上十點,來我家。”
發送成功。
齊玉舒一口氣,靠在舒服的座椅上繼續玩自己的小遊戲。
那枚貓眼石沉靜的待在她手上,折射出惑人微光。
未來未明?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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