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問。”
齊玉聲音有些冷，“太子死了，我殺的。
她迎著馮戎震驚不可置信的眼神，“我殺了太子，蕭伯陵洗不乾淨關係，趁著地位動搖之前逼宮了。”
蕭伯陵不會放棄她。
之前是因為攻略任務不會放棄，當她得到錦盒的時候就明白他這輩子都放不開自己。
救贖，不是嗎？
“蕭伯陵那個弟弟是你們的人吧？都得死。蕭伯陵下了決心，一個活口不會留的。”
“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她語氣尋常得像是在說早飯準備吃什麼。
馮戎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齊玉嗎？
“怎麼，害怕了？”
齊玉扯起一個笑容。“從前我害怕你，如今倒過來了。”
挺好。
馮戎揣著複雜莫名的心情離開了。
臨走前，他看著齊玉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臉，忽然有些後悔。
後悔什麼？後悔不該拿賀朗威脅她合作，後悔不該逼她老實進宮，後悔不該這樣置她於孤立險境。
又或者是……不該進入這個遊戲。
——停。
危險的想法一旦生成，就被主人及時打斷。
馮戎不禁自嘲。
不這樣，又能怎麼樣呢？
他什麼時候也有這些複雜且無用的想法了。明明用最簡單的方式達成目的才是他的本質，不是嗎？
馮戎的眼神逐漸幽深。
是啊馮戎。
你的存在，就是為了達成目的。
……
二花在識海裡看著話本，齊玉看著二花覺得心中寧靜。
【你又不做人了。】
“你該習慣的。”
這群人一個個都覺得自己可以擺布她，但她偏偏不是會受擺布的人。
想要真心，就拿真心來換。想要她聽話，那就互相利用好了。
公平麼，這才叫公平。
【摸魚這麼久，終於開始正經走劇情了。】二花打了個哈欠，【看好你哦~】
“放心。”
放心吧。
一個，她都不會放過。
深宮的權變驚醒許多亡魂。
蕭伯陵帶人層層圍住了皇帝寢宮。他身前是皇帝親衛，三個時辰之前他還在和殿裡的人一同下棋。
兩方對峙之時，殿門開了。
趙淑人拿著皇帝隨身的碧玉念珠出來了。
“陛下駕崩。”
事發突然，皇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隻當擺件看的趙淑人能給自己下毒。
趙淑人遙遙看向蕭伯陵。
“陛下駕崩，太子理應繼位。”
她頓了一下，“若太子薨，則世子繼承大統。”
——她是蕭伯陵的人。
皇帝親衛心知大勢已去，再拚死頑抗不過是徒勞。
提劍少年走向殿門。
趙淑人將碧玉念珠交給他，聲音低低的，“茶水和茶葉，都不要留。”
蕭伯陵回身一看，她唇邊已然隱隱有了血跡。
望著少年的目光溫軟，那裡麵的情緒蕭伯陵看不懂。
“你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