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東西!
“要不是我有這份地圖,還真不一定能走出去。”
齊玉一邊對著圖上的路線確定位置一邊感歎。
【李則安應該也沒想到這個。】
二花一邊輔助導航一邊嘮嗑。
【左拐,再直走。】
齊玉的刀沒白拿,一路上砍了不少旁逸斜出的根莖。
嘖,李則安的複國團夥真窮。
就這一會兒,刀可卷了刃了。
齊玉暗自嘀咕:這刀砍個樹根都這麼費勁,還怎麼造反?
奇哉怪哉。
她卻沒想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一路上這麼砍過來,沒個損傷還真以為自己拿的是什麼神兵利器了。
地宮確實複雜。
但再精巧的建築也敵不過時間摧殘。
許多通道因著失去修繕,早已被各類植物樹木的根係霸占了。
“沒人跟著吧?”
【沒有。】
走著走著,就感覺自己在上坡——看樣子是快出去了。
齊玉揮刀砍斷麵前遮擋的藤蔓,眼前透出的光亮逐漸變為實體的景物。
地宮已經被拋在了身後。
丟了刀,環顧四周。
她此刻在一個無人的庭院,萋草深深無人踏足的樣子。
一推門是一處無人小巷。淺黃衣衫的少女摘了頭上紮眼的步搖,順著巷子一拐再一拐,就到了熱鬨的前門大街。
街邊守候的馬車夫隻看見一枚金光閃閃的物件在自己眼前晃了一晃,一把低沉嗓音響起:“京都驛,走不走?”
“走,走!”
回身卻沒見主顧正臉兒,心想這位出手闊綽的主顧倒是心急,等不及照麵就上了車。
嗨,想什麼呢。
車夫利索趕起了馬:這樣的主顧不多廢話還給錢大方,還尋思啥呢?
齊玉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不想和車夫打照麵,一是為了掩人耳目,二就是她如今的樣子很難不讓人多想。
衣裙質地雖好卻不少勾擦的痕跡,身上還有血跡,脖子上一道血痕。
這青天白日的。
一個獨身女子滿身狼藉的出現在大街上,難保不會被送去官府當成某家失蹤的女眷。
若是車夫有壞心,一旦有了謀財害命的想法,拐了她去煙花之地,保不齊她還得開殺戒。
不好不好。
是以她刻意壓低了聲音。
於是到了京都驛,車夫看著本以為是個男子的主顧下車,頓時有些荒謬的感覺。
……怎麼是個女子?
一切的震驚在拿到酬勞的時候化為烏有,車夫捧著金鳳的步搖笑得見牙不見眼。
值了。
車夫駕著車離開,誰還管主顧是男是女?
得了錢才是真的。
齊玉低頭看了看自己如今的打扮,抽抽嘴角,十分不情願的走進驛站。
好歹是質子,馮戎這地兒守衛還蠻森嚴。
守衛森嚴,但齊玉坦然啊。
她不光坦然,她還不要臉。
“去告訴馮戎,就說我來了。”
“我是誰?”
齊玉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聲音卻是咬牙切齒:“我是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