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齊玉發出痛苦的悶哼。
痛感燃燒著神經,意識剛從星河歸位,齊玉睜開眼隻看見血糊糊一片。
血滴進眼裡了。
她有點愣。
“裝暈?以為裝暈就能躲過管教!”
一個男人粗啞的譏嘲,隨即又是一腳踢向地上的女孩,“你們這些賤骨頭就是欠揍!”
“老子看你還暈不暈!”
齊玉痛苦的縮起身子。
咒罵在繼續,男人的話越來越難聽。
“好了立哥,新來的不懂規矩,一開始打重了不好收拾。”
另一個同伴抽著煙站在一旁,不勸不拉,像是見慣了似的。
“也是,”被叫做立哥的男人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家長來看的時候你最好老實點,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特麼心裡有點數,彆讓我再抽你!”
“到時候可不止是這種程度了。”
另一個人附和,也丟了煙頭,跟著立哥走了。
齊玉趴在地上像條死狗。
疼,太疼了。
努力呼吸平複肺腑火燒一樣的刺痛,每一口空氣都仿佛就著火炭。
真特麼疼!
擦掉臉上的血,齊玉尋思幸好是她來了。
“真疼啊。”
太虛引能夠引導魂力修補魂體,但如今的世界裡被壓製的魂力對肉身的傷痛基本沒啥用,頂多是愈傷能力好一點。
渾身上下血呼啦一團。
側過頭,後腰一片淤青。
應該是剛剛的立哥踹的。
她目前所在的像是居民樓的樓道,隻是漆成了尋常中學的配色,看著莫名怪異。
齊玉很快明白了這份怪異出自哪裡。
鐵絲網蒙住了窗,透過一個個方格往外看,天是灰蒙蒙的。
圍牆很高,像是後來加蓋的,與底下的牆麵有明顯的色差。
上麵同樣有鐵絲網一圈圈的繞著。
齊玉抹了一把臉上的血。
鹹的。
帶鐵鏽味。
低頭一看才明白濃重的鐵鏽味大概來自於真的鐵鏽,鏽蝕的窗欞上一道顯眼血痕。
剛剛自己扒拉在這裡,沾了一手的鏽。
比起學校,這裡更像是監獄。
一所關押像她這樣不聽話孩子的管教學校。
這是大人們的說法。
齊玉小聲抽氣,她知道孩子們怎麼叫這裡。
“那是地獄”——他們哭著小聲哀求。
但是哀求沒有用。
她轉身回到自己的寢室。
寢室環境很糟糕,顯而易見。上下鋪,八個人的位置。其實住了十二個人,床拚在一起,四個人的床位擠一擠,睡下六個人也不是不行。
不是不行,就是行。
她搖搖晃晃走進去,扶了一把不知是誰的床頭,立刻招來謾罵:“要死啊你,沒挨夠打是不是,臟了我的床!”
齊玉睜眼努力去瞧,確實,她的手在鐵的柱子上留下血跡。
可是沒辦法。
她半邊身子都是血。
身上肯定有出血傷口,空氣吹過來,開放性的傷口都要比其他地方感覺涼一些。
她已經感覺到了其中一道的位置在臉上。
她移開手,“對不起。”
她不想再生事端。
這會兒,她隻想趕緊把自己洗乾淨,再檢查一下有沒有彆的傷處。
這一聲細弱的對不起沒有得到良好的反饋。
開罵的那人從床上一腳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