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卻說,這不對。
“得讓這些人知道,伸了不該伸的手會被報複,做了傷害彆人的事會遭報應。沒有人活該被欺負,沒有活該被男人欺辱的女孩。”
私刑因為公正的不存在而存在。
被當做寵物馴化的,溫順的生物。
無波無瀾的水麵下是暴烈的海嘯,它的波浪將翻覆一切。
中等身材的男人站在訓誡室外,也不知站了多久。
他無聲離開。
走過拐角便有人打招呼:“吳哥,去訓誡室修理那幫孫子了?”
“嗯,小兔崽子們凶得很。”
吳哥叼著煙流裡流氣的樣子,在這裡待了半年多,他終於學會了如何像個流氓地痞。
“可惜關不了多久,今年的拉練馬上開始了。”那人很有些可惜的樣子,“這幫崽子還真會挑時候找事!”
“誰說不是呢。”
吳哥猛吸了一口煙,再緩緩吐出。
沒有意外的話不到一天他們就會被放出來。
當然也包括齊玉。
趁亂搞事的人太多了,沒有人會特意針對一個不起眼的女生。
如果她惹到凶狠人物,接下來的拉練會有她受的。
很明顯她這次惹到的人碰巧算是個凶狠人物。
吳哥知道她惹了李成。
李成和校長一個姓。
他和他那幫人平時沒乾什麼好事兒。
但齊玉明顯就是個普通女生而已。
隻是這會兒他不這麼想了。
吳哥本來是要去提醒齊玉小心的,在訓誡室外聽到她們的對話後就明白,自己的提醒毫無必要。
這個女孩,並不是自己想象中單純善良好欺負的小姑娘。
如有可能,他甚至還得擔心一下那幫沒眼眉招惹了她的狗崽子們。
這話當然也是說說而已。
那些人不值得一點同情,哪怕隻是口頭說說。
他知道他們乾了什麼。
燃儘的煙頭閃著一點火星子,吳哥隨手拋了在腳下,拿腳尖狠狠地碾。
這天訓誡室的門開了,出來一些個蔫頭耷腦的學生。
當然包括齊玉和張嵐。
那天操場打架的人都在,教官一個個將人揪進訓誡室關了禁閉。
齊玉一回頭,就見一人惡狠狠瞪她。
她嗤笑一聲全然無視。
李成臉色氣成豬肝樣。
“你們幾個!開始拉練後有額外訓練任務,”立哥矮胖矮胖的身子立在地上像個厚重頓號,“彆人訓練的時候你們訓練,彆人休息的時候你們也訓練!彆問我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自己清楚!在這裡想要鬨事,行!”
矮胖的頓號頓在了那裡,一字一句試圖展示凶狠:“隻要覺得自己練不死,隻管他媽給我鬨!”
齊玉微抬了眼,看前麵手執鞭子的教官。
她看看立哥,再看看吳哥,又回頭,瞅瞅李成。
“瞅得還挺勻乎。”
張嵐看她那小腦袋瓜轉來轉去就想笑。
不用問也知道,她指定在想這幾個人之間的聯係。
張嵐早就沒興趣思考這樣的問題了。都是人而已,有什麼好看的?脫光了她都沒心思瞅上一眼。
但齊玉有興趣看,她就覺得這幾個人興許是有點意思。
立哥訓完話就走了。吳哥上前一步簡單說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重複了一下重點,講了講校規等等,沒什麼新鮮的。
人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