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趕緊把自己的跑步路線說了一遍,她說:“我五、六點鐘就在那條路跑步,你們要是去肯定能看到我。”
薑彩鳳笑著點頭:“嗯,嗯,我們知道了,你腿疼是跑步跑的。”
沈溪:“……”好吧,她放棄解釋,還是躺平認嘲算了。
今天特彆倒黴,不時遇到人,有士兵,有彆的軍嫂,還有漁民,感覺到大家都在盯著她怎麼辦?
沈溪不得不調整走路姿勢,儘量讓步伐正常。
恨不得馬上回家,把陸嶺暴打一頓。
——
陸嶺收到沈溪大哥沈戍東寄來的兩封信,一封給他,一封信封上寫著陸嶺轉沈溪收。
一邊讀信,陸嶺打了個大噴嚏,好像有人在背後念叨他!
自從從沈戍邊兄弟口中得知沈溪是沈家養女,陸嶺就在考慮她的身世問題。
沈父沈母明顯不想讓人知道她是養女,對熟悉的人說她是三歲那年從鄉下帶回,像他父親跟沈父沈母關係極好,也不知道沈溪的養女身份,也就是說這件事隻有沈家人知道。
他不指望從沈戍邊和沈戍疆兄弟那兒問出什麼信息 ,就想到沈溪的大哥沈戍東。
考慮到電話說不方便,他在回島第二天就給沈戍東寫了封信。
沈戍東也是軍人,部隊在西南邊陲,他今年二十五歲,比陸嶺低一級,是營長職位。
沈戍東在接到信後馬上回信,一來一回,回信到了陸嶺手裡已經是二十天後。
回信的內容如下:
妹夫在這個時候娶小妹,對小妹和沈家來說幸運至極。祝福你們兩個能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沈溪的確是沈家養女,在她三歲那年被父母帶回沈家。
我跟沈溪感情極深,因為在她三歲,在我十歲的時候我們共同經曆一場磨難。
那還是一九五一年,父親參與土改,被懷恨在心的地主餘孽反撲,我被地主餘孽抓起關在山上茅草屋,準備以我為誘餌,引父親前來。
後來我從茅草屋逃出,在茫茫大山迷路,又發了高燒,我覺得自己肯定又要被抓回去,說不定要死在那兒。
可是我運氣很好,恰好遇到三歲的沈溪。我告訴她有人在抓我。
我們倆一路扶持著逃跑,後來我實在走不動,沈溪又瘦又小,力氣也不大,她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把我拖進山洞,那山洞口縫隙很窄,成年人都無法進出,我們倆成功躲過追捕,後被父親解救。
沈溪說自己叫小溪,掉進河裡,被衝到岸邊,醒來後沿著河走到下遊,正好遇到我。她在溪水裡泡暈過,被救後也發了高燒,她那時候腦子並不太清醒,除了能說出自己名字,掉進河裡,之前是跟大伯母在一起,其它事情一概說不出。
父親沿著河水往上遊尋找,問誰家丟了小女娃,試圖找出她的父母相關信息,可一無所獲。
土改結束,父親到杭城研究院工作,把沈溪也帶回家裡。
至於沈溪自己,她並沒有三歲時候的記憶,跟大多數孩子一樣,她大概隻記得五歲時候的零星事情,並不記得自己是養女的事情。
她一直認為自己就是沈家的孩子。
這件事隻有我們家人知道,外人一概不知。
陸嶺拿著信紙看了好久,想象出了沈溪到沈家的全過程。
隻是沈溪學習成績非常好,十八歲已經上大學三年級,如果不是學業中斷,她十九歲就會大學畢業,應該屬於智商很高的人,沒想到三歲時候發生這麼大事她都不記得。
陸嶺想到自己,他兩歲時候發生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一直是個很果斷的人,絕對不允許自己在任何事情上瞻前顧後,可沈溪這件事他卻是思來想去,想著要不要去調查她的身世。
以沈繼釗的能力,沈溪三歲那年沒有幫她找到父母,那麼十五年過去,他去調查的話,也未必能查回來。
而且他最重要的顧慮是沈溪她天生長了一副好相貌,大概率來自親生父母的遺傳,那溪水上遊聚集著一些村落,如果親生父母是貧下中農那肯定好,可萬一是地主,親生父母跟養父母的雙重身份可就夠她受的。
不是說貧下中農生不出來沈溪那樣相貌優越的後代,隻是她的相貌會讓人想到她大概率來自一個條件優越的家庭。
條件優越,在這個年代不是一件好事。
陸嶺決定放棄調查。不過他打算去杭城找沈戍邊兄弟,叮囑那倆家夥不要把沈溪的事情往外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