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離開自己也要留在蘇族長身邊的女兒。
“下賤。”她突然流著眼淚對蘇族長說道。
“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下賤。”看著蘇族長那不可置信的樣子,似乎不相信這樣的話是出自自己一個優雅溫柔了一輩子的女人嘴裡,美麗的女人譏笑地看著他輕聲說道,“當初你為了得到蘇家的支持做族長,拋棄了我娶了另一個女人,我就應該知道你是個賤人。”
她冷笑了一聲,看著氣得急促呼吸的蘇族長鄙夷地說道,“現在,你為了自己的老命又要拋棄我了。什麼愛情,什麼初戀,都是你自己下賤而已。”她做了這麼多年外室,其實對這個男人門兒清,現在被拋棄,在絕望過後,也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
隻是看了蘇環很久,她閉了閉眼睛,轉身連女兒也不要了,快步離開。
她被趕出蘇家,除了身上的一身衣裳,蘇家人扣留了所有她的財物,因為那都是蘇族長給予她的。
因為罵了蘇族長,暴怒的蘇族長命族人不許叫她拿走一切屬於蘇家的東西。
她白白當了這麼多年第三者,卻被淨身出戶,連女兒都失去,一無所有地離開蘇家。
美麗的女人眼裡露出深切的怨恨,在離開之前,對露出若有所思表情的蘇家老人看似不在意地說道,“如果我是蘇果,我不僅怨恨私生女,更怨恨的是那個從來不疼愛自己的爸爸。”
她的話看似沒什麼,可是在蘇家通過一些人傳信到特彆行動組,告訴蘇果知道蘇族長已經把自己的外室還有哭著喊著不肯離開的蘇環全都趕走,可蘇果卻沒有動靜的時候,蘇家的不安慢慢地浮現了出來。
或許那個離開的女人說的是對的。
蘇果恨的不是彆人,其實正是蘇族長。
她是因為蘇族長才會對蘇家那麼冷漠。
特彆是當蘇夫人回到蘇家,把蘇果對她說的那些可怕的話說給自己如同骷髏一樣的丈夫聽,訴說著蘇果的喪心病狂,蘇族長氣得半死,可蘇家的族人們卻已經露出了深思。
他們知道或許蘇果是真的不會回到蘇家了,可如果能保持和蘇果之間相安無事,這或許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可如果是這樣,蘇果會喜歡蘇家的族長是那
麼叫她怨恨的一個男人麼?
很快,蘇果就聽到蘇家傳來了很多的新聞。那些什麼外室被淨身出戶趕走,蘇環被趕出家門卻找不到自己的媽了之外,更叫人吃驚的是,還沒有完全恢複身體,還乾巴巴虛弱得走兩步就要喘息的蘇族長,被家族的老人們廢去了族長的位置,一樣趕出了蘇家。
他流落街頭,身無旁物,和曾經的蘇果母女沒有分彆,甚至要養活自己得要打零工才行。
顧青的詛咒侵蝕他的身體,他無法再除鬼來養活自己,相反,隻能做一些普通人的工作。
蘇家很快就上任了新的族長,是很少和曾經的蘇果有交集,也很少會嘲笑欺負蘇果的一位穩重的人。
這個消息被小心翼翼地傳到了特彆行動組,顯然蘇家是在留意蘇果的態度,可蘇果其實沒什麼態度。
對於她來說,蘇家隻是陌生人而已,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唯一叫她感到高興的,不是蘇環母女的下場,而是蘇族長被趕出蘇家。
他曾經那麼高高在上地決定了上一世可憐的女孩的命運,叫她疲於奔命,無聲無息地死掉,蘇果很願意叫蘇族長也感受一下眾叛親離的絕望,還有困頓的生活所帶來的疲憊還有艱難。
她躺在顧青冰冷的懷裡,一邊跟一個新來的厲鬼打著聯機遊戲,一邊張開小嘴巴叼著顧青塞給自己的小零食哼哼唧唧地說道,“蘇家還能養活我媽……她那麼喜歡我爸爸,怎麼沒跟他一起去流浪街頭呢?”
蘇夫人在她的麵前多麼正氣淩然啊,口口聲聲深愛她老爸的樣子,沒了她老爸就活不下去。
可是蘇家趕走了蘇族長,卻看在蘇果的麵子留下了蘇夫人,依舊給予她富太太的生活,還因為蘇果給她很大的尊重,蘇夫人也沒哭著喊著要跟丈夫離開。
“真是喪心病狂。”蘇果搖頭晃腦地說道。
“是慷他人之慨。”小洋老師也在聯機,幾個人一起下本組隊,剛剛落地就成了盒,鬱悶地還得給這小姑娘糾正一下。
他懷疑蘇果小學都沒畢業……
“我知道,就,就是隨便說說。”蘇果頑強地哼哼了兩聲,馬後炮,裝作沒看見對麵厲鬼那扭曲滿是血淚的臉上露出的深深的嘲笑。
她現
在的生活很幸福平靜,在蘇族長哭著上門求女兒的原諒,她斷然拒絕,看著乾巴巴駭人的蘇族長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她就再也沒有關注過蘇家的事。
她從不親近蘇家,可是也並沒有再報複蘇家,對於一個很少有優秀的晚輩出現的家族來說,蘇家用不著蘇果出手,就已經慢慢地衰落。
她平常出一出任務,還有會遇到一些有趣的人,在時間慢慢流逝,都市的傳說裡開始流傳一個和鬼物真心做著朋友的女孩子。她和鬼物的友誼,逛街,玩耍,一同戰鬥,和麵對活人一樣彼此交換後背,彼此信任,也慢慢地影響了一些家族晚輩對鬼物的態度。
他們不再將所有的鬼物都當做邪惡,而是學會分辨。
那些並沒有傷害過活人的厲鬼,也開始有那麼一些雖然天賦普通,可是卻心懷友誼的晚輩和他們成為朋友,並且並肩戰鬥。
他們並不是不明辨是非,覺得每一隻鬼物都是善良的,相反,因為心思細膩,他們更擅長發現鬼物是心懷惡意偽裝善良,還是真的不會傷害活人。
蘇果也慢慢地成為了很多人心中的初行者,
她本來是個廢物,卻並沒有怨天尤人,相反,還用自己的心去感受,並且接納了鬼物,得到他們的友誼,也為後來的晚輩指明了一條新的道路。
沒有天賦也沒有關係,隻要有一顆善良的,願意放下成見的心。
她和自己的朋友們在一起,解決了很多世界上的靈異事件,可是最叫人感到羨慕的,是她最後嫁給了特彆行動組第一任厲鬼正組長顧青。
他是厲鬼,可是卻深愛著身為活人的她,陪伴著她成長,和她攜手一起經曆一切的危險。
在所有人的見證之下的婚禮,沒有那麼奢華,可是蘇果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英俊高挑的西裝男人的麵前,笑得彎起了自己的眼睛。那一刻,她覺得無比地幸福,幸福得就算是今天來觀禮有不少的鬼物,會場陰森森的,可是卻依舊感覺到溫暖得不像話。
她得意洋洋地湊過去,如同第一次親吻他的時候,踮起腳尖主動親了親他的下顎,滿意地說道,“可算結婚了。顧青,你以後可是我的鬼了!”
她一副霸道小天師的樣子宣布道
。
顧青看著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新婚妻子,輕輕點頭,許下自己的承諾。
“我隻屬於你。”他俯身,冰冷的嘴唇輕輕又珍惜地親吻她的嘴角。
蘇果在那一刻,感受著冰冷的溫度,心裡卻覺得滿足,又覺得這一句承諾似乎充滿了其他的意義。
直到她已經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她握緊了坐在自己的身邊的丈夫的手。
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很多人包括她都已經老去了,可是隻有她的丈夫依舊年輕英俊,和當年初見的時候還是一樣。他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隻看著她一個人,那時候蘇果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遇到他,她狼狽地摔倒在他的麵前,他冷淡地看向窗外,側臉英俊得不可思議。
她的目光柔軟,輕輕地握住了顧青的手小小聲地說道,“顧青,能嫁給你,我真的很幸福。”
她被他寵著護著度過了這一生,沒有半點遺憾。
也沒有再受到任何傷害。
她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顧青握住她漸漸冰冷的手,很久很久,靜靜地等待。
直到他終於確定,她不會再回到自己的身邊。
她就這樣離開了他,也並沒有化成和他一樣的存在,就這樣徹底地逝去在他的麵前。
心口微微炸裂,他蒼白僵硬的臉第一次浮現出淡淡的潮紅,順著那炸裂了的心一起崩塌。
他輕輕地吐出一口冰冷的氣息,把妻子還殘存著溫暖的身體擁抱在懷裡,慢慢閉上了眼睛,低聲說道,“我和你發過誓,我隻屬於你。”他因她擁有了人心,當她離開他,他已經不想回到曾經的那個黑暗陰冷的世界。
冰冷的身體在這一刻和懷裡的妻子一起失去了全部的溫度,他抱著她,卻並不覺得遺憾。
強大的厲鬼擁有了人心,卻因為愛人的逝去,陪伴著她一起陷入了永恒的沉睡與湮滅。
這世上沒有任何咒語能打敗他。
他最後敗給了愛情。
蘇果並不知道這件事。
相反,她正捧著自己的小腦袋露出了有些迷茫的眼神。
燭光,紅酒,牛排,生日蛋糕,還有站在自己麵前目光冷漠的英俊男人。
她的嘴不聽她使喚地張開,發出了蘇果不能停止的央求。
“衛林,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陪我過一次生日好不好?”那麼低聲下氣的央求,絕對不是蘇果能說得出來的話。
似乎有另一個靈魂在主導著蘇果說出這些話。
更叫她嘴角抽搐的是,麵前英俊的男人冷漠地垂頭,看著她冷冷地拒絕。
“蘇果,我說過,你隻是個替身。你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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