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亮眼卻不刺目,柔和的光暈倒映瞳孔深處,視野所及全是一片空白,看不清身處何方,走在首位的褐發男人步調始終如一,有條不紊。沒有看見出口,許是同色係的出口與通道的白合為一體,造成視覺分辨的困難。
不需靠視覺評斷,藍染十分清楚通道的出口在哪個方向。他是初次打開前往王族空間的道路,照理來說他不應該這麼篤定,之所以如此確信,是因為與自身融合的力量指引,告訴他前進的方向。
純白的通道沒有回音,這是彆於四周漆黑的黑腔,通往靈王所在王族空間的通道。屍魂界的王之一族,從不乾涉中央四十六室的任何決定,除了總隊長級彆的人及四大貴族,其他人終其一生也不可能見到靈王。
靈王是被重點保護的對象,是世界得以存在的楔子和基礎,有他在的一天,屍魂界、現世、虛圈才能完好的運作,他僅憑個體之力支撐著三個空間,他的生死攸關著三界存亡。靈王是如此重要,以至於每隔一段時間,會從瀞靈廷護廷十三隊裡挑選出最優秀的人才擔任他的專屬護衛,守護著屍魂界以外的王族空間,負責保衛靈王居住的王宮安全。
長期居住於另一個獨立空間,王族沒有貴族在屍魂界的影響大,但身為屍魂界統領的地位永遠不會變。
……不過說真的,靈王在屍魂界的存在感,低的可以,普遍民眾根本不曉得靈王是誰。知曉靈王,並尊敬靈王的,隻有少數幾位活了百年千年的老前輩,靈王本人完全不介意的忽略,再加上一部分人基於安全考慮,刻意隱瞞了這項事實,以至於新一代護廷十三隊士也不知情,因為真央的編製課程,教授內容根本沒有提及這方麵的知識。
靈王安穩的待在靈王宮,過著沒有一絲波瀾,每天都差不多的日子。要不是這一次友哈巴赫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藍染也不會特地來一趟靈王宮。
畢竟再怎麼說也是‘處理’了彆人家的孩子,子嗣再怎麼叛逆,總歸是有血緣關係,藍染並不想知道靈王是怎麼鼓搗出這麼一位,一心想致父親於死地的逆子,千年前搗亂屍魂界安寧被山本元柳齋打回原形,千年後一蘇醒就二話不說把刀對準自家父親的不孝子。
藍染和靈王在腦海中進行意識交流時,從未想過對方會有這麼一個個性糟糕到極點的兒子,靈王一向木訥寡言,非必要幾乎不說話,就連藍染按照約定,以說故事的口吻將個人閱曆講給他聽的時候,靈王也依舊永遠是那副一號表情。藍染不介意對方的這項小缺點,講故事時能得到適當反應當然是最好,在藍染看來,靈王隻是無法作出表情而已,他能感覺到靈王的情緒,這就夠了。
說到藍染和靈王的交情,那要往前推移個一千年再講。最開始,靈王感應到虛圈那邊,與常人相比有那麼一點特殊的靈王正在消亡,居住於百年如一日的靈王宮殿,一時興起腦中掠過新穎的念頭,靈王將剛消散成光點的靈魂召回靈王宮。
靈王複活了原本身為瓦史托德的虛,並給予那隻虛自身一部分力量,告訴對方交換條件,以虛的雙眼看遍外麵的世界。切身體會那股力量的強大,這名擁有人形的上位虛沒有因突然獲得過於震撼人心的力量而失去理智,他的眼神冰冷警惕,並不相信所謂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聽了靈王簡單的要求後,他沉默半晌答應了對方。
這是他們相遇的初始,那名小看了同級瓦史托德‘衰老’能力而失去性命的虛,就是現在的藍染惣右介。
答應了靈王的要求,就被傳送到屍魂界,遇上千年前開宗力派,創立元流,於元字塾(真央靈術院前身)教學的山本重國。現在回想一切皆是巧合,因緣際會下成為了總隊長的徒弟,成為護廷的一份子,按部就班地工作,溫和的性格,日積月累的功勳讓他受人尊敬擁戴。
屍魂界的生活對長期居於荒蕪虛圈的藍染來說,既新奇又有趣。麵對未知的一切,他總是積極且投入。
藍染熟知靈王,與這位三界之主是舊識,顧名思義,舊時相識的老朋友,他們彼此都承認了對方,並一直以特殊非真身見麵的方式,以意識體互相交流,說是交流,但大多數都是藍染在開口,靈王隻有在某些關鍵時刻,話才會變得稍微多一點。
藍染走在前頭,身後跟著一名身穿寬袖白衣,係著淺天藍腰帶,瞇著眼賭麵帶笑容的銀發青年,以及一位一身筆挺高領白色軍裝,類風衣的軍服排扣一絲不苟,連衣服的折痕也很少,穿著顯示金發青年的性格,擁有一頭柔順金長發的青年麵無表情,專心一意的跟隨藍染。
銀發青年市丸銀是藍染的部下,從死神時期開始就效忠於藍染,跟著藍染叛逃至虛夜宮,與另一名隊長東仙要共同在藍染底下做事,市丸銀是藍染執行外派任務在現世遇到的,當時的市丸銀還隻是孩子,殘酷的現實讓他從小就學會戰鬥與殺人,為了活下去,甚至加入匪流,過著隨時都有可能丟了小命的日子。
藍染死神的身分普通人看不見,所以能與他交談的就隻有靈力資質佳的市丸銀一個人,藍染耗費一周的時間完成清掃數量異常的虛的任務,這段時間他幾乎都待在市丸銀身邊,幼小擁有高靈力的孩子,在虛的眼中就是沒有自保能力的大補品,有靈力的人雖然看的見虛但無法對其造成實質傷害,藍染與市丸銀一起行動,不須額外做什麼虛就會自己送上來給他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