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利落的銀白碎發半蓋眼眸,市丸銀蹲著身子,一身虛夜宮寬鬆適合打鬥的衣服,袖袍寬大方便他隱藏刀刃出鞘的攻勢,衣擺隨他的動作平貼光滑地麵,市丸銀摩擦著下巴一臉深思,盯著平滑的地麵,探手摸了摸,地麵冰涼的寒氣透過掌心直達心裡。
怎麼檢查都看不出個所以然,市丸銀撇嘴,倏地站起身,背對剛才被他摸來摸去的無辜地板,仰頭45度角望天花板思考。
剛轉過去的市丸銀沒注意到他背後地板的光亮,待他再轉回來想再探虛實,立馬被極近距離幾乎要鼻尖碰鼻尖的一張臉嚇一跳。
市丸銀汗毛倒豎,睜開了瞇起的狐狸眼,看清對方的麵容後他眼睛一亮壓下攻擊欲、望,急迫的想詢問對方情況,未等他開口表示,就見雨葛蘭向後退了一大步,市丸銀清楚的看見那雙海藍眼底毫不掩飾的嫌棄。
市丸銀:“……”
他都沒說什麼了,你一臉不愉是要鬨哪樣!
抽了抽嘴角,自認寬容的不和雨葛蘭計較,優先問起藍染的事:“如何?有見到藍染隊長嗎?”
藍染的精神體不在這,虛夜宮幾位管理階級的人是知道的,藍染融合了崩玉不再是純靈體的身軀在虛夜宮最安全的地方,他的斬魄刀鏡花水月也安置在同一地點,由烏爾奇奧拉照看,烏爾奇奧拉可說是最好的戒備人員,他不會無聊分心,不會玩忽職守,能完美的執行任務,雖然烏爾奇奧拉的完美往往帶著古板而機械的色彩,藍染還是放心地將任務派予他。
市丸銀的話讓雨葛蘭出現短暫的愣神,有見到嗎?他確實見到藍染了,那個男人穿著筆挺的深色軍裝,不同於死神的死霸裝也不同於虛夜宮類似死霸裝的製服。其他惡魔都配戴刀劍鞭子之類的武器,藍染卻什麼也沒帶,軍裝強勢地以威嚴代替了以往平靜的氣息,增添了幾分緊繃的壓力,舉手投足優雅又藏掖危險,吸引人多看一眼,卻又無法直視他隨意掃過的目光。
藍染身邊多了幾名他從未見過的追隨者,在那裡他們被稱為\惡魔\,雨葛蘭被召喚過去協助藍染翻了魔王路西法老巢,和城堡裡的許多惡魔戰鬥,他發覺惡魔擁有係統彆於死神、滅卻師,以魔力輸出,很特彆的攻擊方式。
雨葛蘭沒有花多餘時間研究惡魔,他以藍染的命令為首任,持武器相向者皆為敵人,手起刀落不留餘地,但對於戰鬥開始前就已經失去戰意落荒而逃的惡魔,他沒有追擊,隻是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放過敵人或許是無用的仁慈,但他一路走來都秉持一貫風格,在藍染的默許下,這習慣得以延續,即使有惡魔畏懼他的力量不戰就逃,雨葛蘭還是解決了許多惡魔。
藍染的目的達成,雨葛蘭在召喚時間結束前找到藍染,短暫接觸後,在藍染目送下回到虛夜宮。
不曉得召喚陣連結到哪兒,雨葛蘭感覺好像跑到另一個世界,那裡荒涼遍布焦土,天色昏暗血色彌漫,異色的天空不見清晰,讓人感到壓抑,這趟奇妙的遭遇讓一向精明冷淡的他難得恍神,市丸銀喊了好幾次他才回過神來,淡淡地瞥了市丸銀一眼。
“看見了。”說完便乾淨利落地轉身離開。雨葛蘭覺得沒什麼好說的,更何況那些隻有他和藍染知道的記憶,在心裡好好保存便是,他還沒大肚到分享給彆人。
市丸銀看著雨葛蘭的背影一陣沉默。
看見了?就這樣?
雨葛蘭沒意願多講,市丸銀也沒辦法,隻能憑借雨葛蘭的回答證實他真的被召喚到藍染那兒見到了人。
很好奇吶!
市丸銀愁眉苦臉,他最討厭被人釣著胃口了,隻能憑自己猜想得不到答案,感覺很糟。
…………
……
藍染坐在階梯上的位子,手背撐著頭,另一手放在扶手上輕敲著,一下又一下,極輕的力道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魯澤頭戴軍帽,陰影掩蓋眉眼,軍裝筆挺扣子扣到了最上麵一個,渾身充斥禁欲的美感,他立於藍染座位旁不言不語,身軀挺直有如忠誠的騎士,在藍染的領域,魯澤是唯一一位有資格伴隨左右的將軍級惡魔。
魯澤的實力及心性受藍染重用,這讓哀樂姬恨的牙癢癢,幾次賭氣挑戰無一例外都以慘敗告終。
切磋比試魯澤不會下狠手,點到為止,但換作賭上位置的比鬥,魯澤就不會手下留情,每一次揮劍都帶著無可抵擋的雷霆之勢,攻擊犀利不留餘地。
卡丹茲不會自討無趣的競爭魯澤擁有的位置,他本性不改依舊以折磨獵物為樂,魔界許多惡魔整日提心吊膽,生怕被這個虐待狂變態看上。藍染並未約束卡丹茲,他給卡丹茲定下不準在城堡內尋歡的規定,其餘一切不管,他的放任某方麵來說助長卡丹茲的氣焰,但是藍染本人對此並無意見。
魯澤原本偶爾撞見會插手,卡丹茲衡量利弊往往都會不甘地收手,但自從魯澤看清藍染態度後,就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藍染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扶手,半垂眼睫,敲擊扶手的動作一頓,藍染從高背椅起身,他的舉動立馬驚動魯澤,魯澤抬頭,紫色豎瞳倒映藍染的身影。
藍染才垮出一步,他腳下便出現紋樣複雜精致的召喚陣,召喚陣亮光閃閃,照亮蒼白的麵容,藍染表情訝異卻不見半點慌亂,驚訝消失後換上興味,他看著腳下的陣法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