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萬籟俱寂,彎月高掛,銀白月光撒落無人的街道,連蟲鳴鳥叫都收了聲,乍看寧靜安逸的晚上,總會有異樣聲音穿插其中。
在學校耽誤了好一會,比原本預計的時間晚了許多,年紀輕輕青春氣息洋溢的女孩子想著趕快回家,選擇超近路,離開大街一個急轉彎竄入陰暗小巷,走這條路路程起碼縮短一半,對於急著回家的少女來說,確實是最佳選項。
但是她永遠不會知道,所選的路將會導致自身的死亡。
穿著校服的少女小跑步穿越條條巷弄,拐了個彎正欲加速。
“?!”
少女止住步伐,驚訝的睜大眼睛,瞪著從建築陰影走出來的不速之客。
出現在這種夜裡無人的小巷,怎麼看都不大對勁,少女心臟砰咚砰咚地跳,下意識的吞咽口水,緊張的看著對方全身踏出影子。
頭部暴露光線照耀之下,少女反而不緊張了,她無語的盯著那張純手工隻挖了兩個眼睛洞的白麵具。
“……什麼阿?搞笑嗎?”
穿著帽T牛仔褲,戴著麵具,骨架看上去是男性,被擋住去路的少女一臉莫名其妙,不想靠近這個奇怪的家夥,她貼著牆壁像螃蟹一樣橫著走,小心移動越過對方,然後,轉身就跑。
“運氣真差,這麼晚回家還遇到神精病,發作也不用挑這種時候吧……”
少女邁開長腿奔跑,隻把人當作行為怪異沒有威脅性的家夥碎碎念抱怨,背對戴麵具的人,少女沒有看見那個並未阻止她離開的怪人下一步動作。
那人轉過身,麵具後的雙眼竟是一雙令人毛骨悚然的黑紅色!
那是一雙充滿血腥的眼,釋放濃稠的殺意,獵食者拉開嘴角,掛上殘忍的笑,血紅分肢撩起衣擺,迅猛地襲擊毫無防備的女孩子。
“——!”
女性尖銳的叫聲響徹雲霄,在這片無人經過的巷弄裡,卻是何等微不足道,沒能引起注意,更不會有人救她。
觸手刮破肩膀,腳板被刺出一個血洞,痛的神智不清卻尚未失去意識的少女被活生生肢解,就像宰殺牲畜。
接連響起肉.體被刺穿、被撕裂的聲音,血液噴灑牆麵,地上大量的血跡觸目驚心,戴著簡陋麵具的人把遮住臉部的東西取下,俯身大口撕扯鮮嫩的人肉,啜飲溫熱的鮮血,不計形象的吞食弄得滿臉都是血,衣服也弄得一團糟。
他隨手抹了把臉,甩了甩手上的血,重新戴上麵具離開現場,留下滿地狼藉。
他並不知道,有人將他捕食的場麵看在眼裡,從頭到尾無一遺漏。
遮月的雲緩慢飄過,死相淒慘看不出原樣的屍體暴露月光之下,濃濃的血腥味使空氣不再清晰,鼻翼吸入混雜鐵鏽味的空氣。
案發現場正上方的頂樓站著一名褐色頭發的少年,也就是我們再度踏上旅程的藍染,這一次他是從幼兒開始成長,誕生在特殊的教養機構的他,幸運的免去了成年靈魂擁有幼年身體可能產生的各種尷尬日常。
還算這個世界有誠意,給他一具各項素質優異彆於普通人,做什麼都很方便的軀體,雖說一具正常身體應該是每個世界需替他備妥的基本配備,但他確實曾擔心過好端端變成殘障的問題。
他可不會因為沒體驗過缺手缺腳的不便,就因好奇而做無聊的傻事。
全程旁觀了一場野獸捕食秀,空氣中濃濃的血未沒能讓他變臉,藍染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慢條斯理地翻閱簡訊查看未接來電,選了置頂的號碼回撥,嘟了幾聲另一邊接通電話,同事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
“藍染?怎麼這時候打來?是找到線索了嗎?”
藍染看著下方巷弄慘兮兮的受害者屍體,麵不改色的說道:“恩,有點頭緒了,正在追查,目標有些狡猾搜集情報不是很順利,總部可有新的消息?”
“很可惜,沒有新的線索,隻知道目標‘有可能混入人類學校’,所以才派你到校園內部搜集信息,希望能在事情鬨的更大前偵破案件。”
聽著總部內勤人員公事公辦陳訴他所知道的事實,藍染平靜的聽完。
“知道了,我會加快偵查速度。”
掛斷電話,站在高樓享受半晌夜晚涼意浸心的風,有意暫時隱藏實力拖延破案進度的藍染才再度撥打通知人來善後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