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關‘獨眼之梟’的作戰不同往昔,CCG大手筆出動了了局長擔任總指揮,雖然特彆調查團在進行最後目標鎖定的階段遭遇不測,導致了一名特等搜查官失蹤,情報團成員全滅的慘況。
但是,地點已經確定了。
20區的一家,叫做古董的店。
討伐作戰的前置作業正在緊鑼密鼓的執行,對象是名為‘梟’的喰種,等級SSS,戰鬥中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因此陣亡,為敵人的戰績添上一筆。
開始執行任務前,搜查官會先寫好遺書,這件事已成慣例,不是隻有大型任務才需要寫這東西,每一次都會準備信與紙張,畢竟無人能說準之後會發生什麼。
孤身一人隻占了一部份,參與討伐戰的大多數搜查官都是有親人的,被寫在名單上的成員沒有拒絕任務的權力。
20區的所有常駐搜查官都被寫在名單上,當他們出動,單位會暫時交由其他區的搜查官管理,避免唱空城的情況發生。
“平子先生——寫好了嗎?那個……”
平子丈麵無表情,比起身旁的伊東倉元,他倒是沒有忌諱的直接說道:“遺書嗎?我寫了把積蓄送給祖父祖母。”
“簡單明了啊!其實我都不知道要寫什麼才好。”
“寫點感謝的話就行。”平子丈給出的答案十分務實。
“這麼說也是啦!”伊東倉元眯著眼睛,微笑就像和煦明朗的陽光,他走了一段路,提起CCG年度風雲人物,“不知道有馬特等他們寫了什麼呢?”
雖然說的是他們,但平子丈聽得出來伊東倉元想問的是被他念出名字的那個人,有馬貴將可以說是眾多搜查官典範,伊東倉元這麼問並不奇怪。
“有馬先生……”平子丈頓了下,緩緩說道:“據說他一直交白紙。”
“白紙?!好帥!”伊東倉元反應很大,震驚之情一於言表,他很有熱血勁頭的揮動手臂,“因為他認為自己不可能會輸……果然如此嗎!”
意外的是,平子丈否定了他的說法,“不,他一直在思考該寫什麼。”
“……哎?”
“他想不出來,不知道自己該寫些什麼,所以才上交空白的遺書。”很難從麵癱的臉解讀內心,因為看不到情緒波動,平子丈看著前方,前進的腳步未停。
不是因為覺得自己一定會贏,所以遺書沒有必要寫。
有馬貴將每次執行任務前收到這份純白的紙張都會坐在桌前支著腦袋苦思,桌麵擺設無比單調,台燈、鋼筆,沒有半個調劑心靈帶趣味性或是觀賞性的對象,有馬貴將的桌子就像他的人一樣,許多留下生活足跡的地方都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
就算花了時間思考,也想不到能寫什麼東西,寫了之後……要改誰看?就是因為沒有在他經逢意外後交予遺書的對象,所以才會難以下筆,最後有馬貴將還是什麼都沒寫就把遺書交了出去。
這一次……也是一樣的,隻是他在思考內容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都是一個人的事情,在乎的程度,已經達到影響思緒的地步。
他,拒絕被感情左右。
明亮的燈光恒久照耀,冰冷的視線凝視空白的紙張,許久,有馬貴將折起什麼都沒寫的遺書,裝入信封。
金木研下午碰巧聽見了CCG的風聲,那時的他滿腦子想著自己的事,正打算轉變一下方向,從保護大家的角度重新思考,不是以個人,而是和古董的大家一起,然後他聽見了兩名搜查官的交談。
他們在討論討伐隊的事情,慶幸著沒被編入隊伍,起初金木研聽不太懂,關鍵詞彙出來後,金木研的表情變得格外嚴肅。
——誰能砍下‘梟’的腦袋呢?
‘梟’……
已經知曉古董咖啡廳店長身分的金木研懷著紛亂的心找到四方蓮示,將這項重要的消息傳達給對方。
“CCG盯上了古董?”
“嗯,還說組成了討伐隊,可能是相當規模的大型作戰。”金木研微蹙眉頭,認真的建議,“我覺得古董的各位還是躲起來比較好,也不曉得他們究竟掌握了多少情報。”
“……”四方蓮示低頭沉思,他對著金木研說道:“我知道了,我和芳村先生會通知大家,你暫且藏身,等風頭過去會在聯係你。”
對待年輕喰種的態度都是一個樣,假如戰鬥無法避免,四方蓮示會儘可能讓他們遠離這場戰爭,這不是兒戲,還不夠成熟的他們無法應付這種規模的戰鬥。
金木研沒有馬上離開,他問出了最想知道的事情,在他眼中保住性命才是當務之急,他希望還能再見到古董咖啡廳的大家。
“店裡……會變得怎麼樣?”
四方蓮示沒有回頭,他的聲音情緒起伏不明顯,聽著很鎮定,“店可以重新開張。”
“四方先生,我們還能再見麵吧?”
誰都說不準戰鬥過後會是什麼樣的情景,這不是可以簡單用勝敗衡量的選擇題。四方蓮示沉默下來,放任寂靜蔓延,但是他沒有吊著金木研,他還是給出了響應,雖然隻有簡單的一個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