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準備好拚一下了嗎?”藍發術師舉著木棍鑲金的法杖,隨興的紅眸掃向千鈞一發之際受助於他的少女。
“呃,好、好的!我會儘力!”
瑪修剛鼓起勇氣打算再跟從者拚一拚,她深知自己還有許多要加強的地方,能力不足,甚至無法很好的保護身邊的人。雖然感到沮喪,但此刻顯然不是任由情緒發散的時機,惆悵的話,等度過危機之後再說吧!
然而,根本沒有瑪修和藍發從者發揮的餘地。
藍染縮短了與黑影之間的距離,已經滿足斬擊命中目標的條件,進入狀態的少年眼神冷漠,他提起了刀,如流水的白光滑過刀身。
不行啊,太天真了,一看就知道是缺乏經驗,新人禦主嗎?有點麻煩,但隻有一名從者等級的敵人,加上我的話還能應付。湛藍發色的術師職階從者瞇著紅眸心想。
如果從者有這麼容易擊潰,聖杯戰爭大概不用三天就能結束,根本不需要什麼謀略,光比從者本身的數值就好了。
從者不可與人類相比,這點一開始就很清楚了。
但是藍染的存在,本身即是打破了成規。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算換了環境,就算如今使用的是一具稱得上是普通人類的軀體,他掌握的,幾乎視為本能的技能,永遠不會忘。
事情並未完全照藍發從者預料的方向走,他猜中了被汙染的從者不會坐以待斃,但接下來的發展完全偏離了他的猜測。
從者並未躲開,而是猛然回身架住藍染的斬擊,比起回避,從者的反應更傾向於利用這次的機會,不躲的原因是他早已感覺到對方非從者的身分,以人類的血肉之軀挑戰從者值得褒獎,但實在是稱不上明智之舉。
人類,怎麼可能打的過從者?
偏偏藍染接下來的舉動,徹底打破了既定原則,刷新藍發從者的基本觀念。
突破正常知識的光景,讓人們的大腦幾乎失去了作用。隻見呈現於眼前,映入眼中的景色如同崩壞的鏡中世界,碎裂成一塊塊,旋轉著向下墜落。
每一塊鏡片的影像都是不全的,像是一幅完整的壁畫龜裂成無數分,數量多大無法拚湊回去。衝擊性的視覺效果赤.裸裸地擺在眼前,連否定的權力也被抹去,連帶的質疑生根。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陷入幻覺的?被動麵對真實景象在眼前揭開的目擊者們如此想道。
撤消刻意維持的假象,為所有觀眾呈現被他蒙蔽的事實。周身墜落或大或小的影像碎片,原以為擋下藍染攻擊的從者身軀噴濺出似血的黑色液體,他好像想開口說什麼,但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就散成漫天黑點。
真要說出來,大概也是不願接受事實的呢喃吧,沒有傾聽價值。
確定敵人陣亡,目前暫無威脅,藍染習慣性的反手就把刀往腰側收,感覺不對,藍染一愣才想起刀鞘根本沒帶,八成落在偌大虛夜宮的某個角落,他現在自己就是收納斬魄刀的容器。
藍染不禁失笑,但也沒有介懷自己在眾人前出糗,他鬆開手,草綠刀柄的鏡花水月實體化為光點融入他的身體,燥熱的風吹過,他卻彷佛不受周遭惡劣的環境影響,舉此和儀態皆顯風度卓然。
藍發術師沒想到藍染如此輕易的解決了敵人,雖然剛才他出手隻是簡單幫個忙,連欠人情都勾不著,也沒打算以出手相助為條件要挾什麼,但是方才藍染所作所為,以人類魔術師的程度來說,足夠讓他大吃一驚了。
“喲!你就是小妹妹的禦主?”舉著木製法杖的藍發術師自來熟地搭話,他的笑容大喇喇的,似乎一點也不介意目前敵我未明的情勢,“挺厲害的,剛剛那是魔術?”
藍染回以禮貌的微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藍發術師把藍染的表現當成了默認,他看藍染客客氣氣的,給人一種好說話的感覺,最主要的是藍染主動收起武器的舉措,表明了沒有敵意可以談判的態度讓人舒心,索性就將藍染當成談話對象。
“先自我介紹一下,如你們所見我是一名從者,職階是魔術師,目前因為某些原因和剛才的那些從者處於敵對狀態,雖然不能說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請相信我對你們並無惡意。”
這點,魔術師出手打斷敵方攻勢救下瑪修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羅曼醫生藍屏在此時顯現,聯係接通後他就一直位於待命狀態,換句話說,雖然所在的空間不同,但是羅曼也跟著他們一起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