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芙嗚——”
“啊啊!芙芙你不要亂叫!我們在進行嚴肅的工作!你再亂叫的話我要把你帶出去囉?”
芙芙從喉嚨裡發出威嚇的呼嚕聲,不滿瑪修和藍染那麼親密,再這樣下去不行!他必須刷一下存在感!
“你在搞什麼啊羅馬尼!連隻小動物也處理不好,把他趕出去!不要打擾到藍染!”奧爾加瑪莉受不了胡鬨的一人一獸,出聲喝斥。
羅曼醫生手忙腳亂開抓,芙芙靈敏的左竄右竄,小短腿奔的飛快,小小的有如紫色琉璃的眼睛閃過一道精芒,見羅曼全身都是空隙,一個超車穿過白大褂的羅曼醫生,後腿一蹬飛起——
然後就被人抓住了後頸。
“芙芙芙芙芙!!!”踢瞪四隻,懸空的身子前後搖晃,芙芙整個暴躁了。
“好啦,乖,去外麵玩兒,等等再進來找瑪修,我知道你是來找她的。”羅曼在奧爾加瑪莉的瞪視下抹了把汗,將芙芙送到外麵去親自關上了門,將感應機械門暫時設定為不可開起。
藍染專注於解析瑪修的力量,外界的一切已經乾涉不到他,羅曼和奧爾加瑪莉待在一旁安靜的觀察,靜待事態發展。
全神貫注,專心一意探詢、摸索,魔力形成網絡,有如連綿不絕的分岔線條延伸開來,首先看見的是一片黑沉沉,遍布霧氣的朦朧之地,像是某種力量模糊他欲得知的答案。
要把霧氣驅散,藍染如此想到。他的精神分散成無數細絲散開,在霧氣中穿梭,找尋突破點。
霧氣淡了些,察覺到方法有效,反複的嘗試成功剝離霧氣,色彩多樣的光景一瞬間充滿視野。
這是……
窗戶照射進來的光芒斜射而下,空氣中細微的粉塵無所遁形,但是這些瑕疵都不足以動搖他所看見的景色,是那般神聖,令見者一時失語。
身著隆重盔甲的王立於台階上的座前,‘他’站立著,身姿筆挺,周圍的光亮皆為襯托,端莊而肅穆,寶劍的尖端朝下,穿戴護具的手交迭抵著劍柄底部,雪白絨毛深藍綢緞的披風包裹著身軀,盔甲罩住臉看不見表情。
藍染站在台階之下,他的視角重迭了某個曾經站在這裡仰望王者的人,他的身邊皆為騎士,穿著厚重的盔甲,披著淺白的披風,大部分的騎士並未戴上頭盔,露出真容表情無比虔誠。
敬仰王,信任王,追隨王,對王奉上敬意。
又是仰視的角度,不過藍染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後,眼前所見已被他印入腦海,他記住了所有能看見的東西,包括人物特征,但是這些都不足以判斷出寶具真名。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是可以當作依據的——
四周的場景快速變化,他被抽離了騎士們聚集的廳堂,快放到極致的速度,所有東西都無法看清,多樣化的色彩全部揉在一起,這種走馬燈快進的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他的餘光似乎瞥見了熟悉的相貌。
藍染無法確定,畢竟速度實在太快了,但如果真如他所見,那麼,他對‘答案’已經有了猜測。
現在隻差進一步證實了,他需要看到證據,證實已出現雛型的猜測便是他想取得的答案。
變成色塊的‘走馬燈’突然消失,腳下的空白散開水的波紋,倒映頭頂飄浮的藍天白雲。
一名身著紫灰色盔甲、雪白鬥篷的騎士出現在藍染麵前,腳下的。騎士腰間佩劍,短發自然卷曲,過長的瀏海遮住一側眼睛,隻露單眼的特征和瑪修相似,讓人很難不去聯想。
藍染暗自琢磨,他記得瑪修遮住的眼睛跟騎士是相反的。
佇立的騎士不言不語,他灰色的瞳孔像結冰的層麵透著微光,清晰倒映著景象,不會讓人覺得冰冷。
騎士抬起手臂,輕輕撥開鬥篷,指向藍染後方。
他想告訴我什麼?腦裡劃過這個疑問,藍染順著騎士比的方向,轉身回望。
新的他替代了前一刻的他,藍染看見騎士正在與人對話,盔甲像是經曆過戰鬥,沾染了灰塵,騎士依舊沒什麼表情,並不是冷漠,隻是對所有事物表現出不為所動的淡然。
與騎士對話的人身影陷入傾斜而下的陰影中,容貌模糊,藍染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但至少聽得見聲音。
“選擇吧,你的靈格與我同為得到向神許願機會的人。”
“我選擇了智慧,輪到你了。”
聆聽聲音,成熟平穩的嗓音聽起來應該是一名成年男子,但是……這聲音怎麼越聽越耳熟?
藍染思考著似曾相似的聲音在哪兒聽過,運轉快速的腦袋突然跳出一個人,橘發碧眼的醫生穿著標誌性白綠相間的外套,裡麵的衣服褲子也是白色的,手上穿戴一雙白手套。
藍染沉默,雖然他覺得應該把羅曼醫生判定為可疑and危險人物,但隻要想起羅曼醫生摸著後腦勺傻笑的樣子……他實在不認為羅曼醫生會對他們造成危害。
“我並沒有想要實現的願望。”擁有淺灰瞳色的騎士說。
“……什麼?”
騎士目光平靜地重複:“我沒有想要實現的願望。”
“我將聖杯歸還於天,連同我自己,也回歸天上。”
回歸天上,迎來死亡,騎士接過聖杯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光輝閃耀的天使們降臨,隨即他的靈魂離開了肉.體,但並非升於天堂,而是留在了英靈座上。
藍染看到的英靈座是一個純白的空間,高背石椅孤獨地存在於此,銀發灰瞳的騎士站在椅前。
對方正在看他,還張嘴說了什麼,藍染沒有聽見聲音,他隻感覺到陌生的訊息瞬間鑽入腦海,正當他集中注意力應對時,他就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見藍染睜眼,羅曼急切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