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這樣鬨真的好嗎?”身穿海軍藍裙裝,手臂胸前穿戴銀色盔甲,阿爾托莉雅蹙眉看著激烈交戰的身影。
恩奇都以英靈形式被召喚,他在這個時代實際上已經死了,被神賦予職責創造的特殊生命,理應無敵,實際上也正是如此,但是他卻因為得罪女神受儘詛咒之苦逝世。
所以提到伊什塔爾時,恩奇都總是直白的表示厭惡,提議找塊石頭扔她之類的。
畢竟是自己的身體,恩奇都認得出來,對於被挖墳占用身體似乎沒有感到多麼憤怒,頂多隻是不開心而已,所以現在正聯合好友痛揍盜用身體的賊人。
恩奇都是神造兵器,不像人類有分性彆,他可以變化成各種東西,自己的形體不受拘束,他不是人類,或者任何死後會回歸大地的生命,恩奇都死了屍體甚至不會腐壞,所以才會出現如今這般情況。
頂著恩奇都的殼子,但內裡不明真身的‘某個存在’。
吉爾伽美什冷著臉發動攻擊,他看著‘恩奇都’的眼神凜冽,但觀察後就會發現他的攻勢比較傾向於限製目標行動,再同貓捉老鼠一般將之束縛。
就算芯子換了,身體還是恩奇都的,是他友人過去使用的身體,無論如何,吉爾伽美什都不會因為任何理由去毀壞他。
被藍染以從者身分召喚的恩奇都伴隨身側,久違的與好友合作戰鬥而感到快意,這讓吉爾伽美什想起許久以前,在認識了恩奇都之後與對方一同戰鬥的日子。
緊縛神的鎖鏈在空中交叉橫束,但是他們的目標也不會輕易被抓住。
恩奇都的身體可以變化成各式各樣的東西,就算換了個操控者軀體的本質能力不變,結果還是會重合,要躲避不是一件難事。
“嗯……”藍染彎曲的食指抵著下顎,旁觀吉爾伽美什背後一片區域漾起水波紋,重結界取出的武器不要錢似的狂撒,然後再竄出無數條密密麻麻的銀色鎖鏈。
他是一點都不擔心戰鬥的結局,阿爾托莉雅指的大概是他們在這裡損耗的時間,畢竟他們還有其他事要做。
吉爾伽美什的目光死死盯著目標,再加上恩奇都側麵協助,捕捉那個蹦躂的歡快的另一個‘恩奇都’看上去不構成困難。
應該想的是之後的對應辦法,用普通的方式阻止不了那名‘恩奇都’。
藍染側過頭看向抱著黑色法杖作壁上觀的銀發魔術師,“有什麼好的方法嗎?梅林。”
梅林根本沒花多少心思旁觀這場鬨劇,他一聽到藍染的聲音便轉過頭,好笑的響應。
“還有什麼方法?往死裡打不是比較快嗎?我可不想摻進去讓三人行變成四角戀啊。”看出吉爾伽美什放水的毒舌魔術師毫不客氣。
要不是那裡交戰正熱,梅林說這話大概免不了一波劍雨,畢竟吉爾伽美什撒劍雨根本不需要顧慮什麼。
“這種事根本不可能好嗎?而且你也未免太有自信了。”阿爾托莉雅頭疼地反駁,像她這種老實人對上梅林根本就隻有被言語戲弄的份,明明都長一張嘴卻怎麼也說不過。
藍染已經習慣性過濾梅林的廢話,相處過一段不短的時間,他早就掌握到溝通要訣。
“你有辦法的吧,讓他失去意識、不能動彈。”雖然聽起來是問句,但是藍染的眼神透露他十分確定。
“吉爾不會真的傷到他,那是恩奇都的身體。”隻有死人才會完全失去威脅性,那種極小可以忽略不計的值也就隨之歸零,但是藍染清楚吉爾伽美什不會這麼做。
他是一個驕傲的王,遵從最真實的自己隨心所欲,但也因為如此,即使這個世界等他們結束任務修正特異點後將重建,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在正史上化為泡影,吉爾伽美什也不會毀去恩奇都的身體。
隻因為是他承認的友人。
獲得這項殊榮的人可不多。藍染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容,湛藍的眼睛注視同樣在笑的魔術師。
不必殺‘恩奇都’,找到讓他失去行動能力不來攪和的方法,即可解決這項問題。
“唔,真沒辦法。”梅林扁嘴,不大樂意地答應,他在吉爾伽美什和正牌的恩奇都抓到那人時上前滑了下水。
吉爾伽美什當然不高興,這件事早被他劃分進他自己的範圍裡,要是藍染他還不會說什麼,但換作梅林,吉爾伽美什的目光透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危險。
最後當然是沒打成,藍染上前說了幾句便讓吉爾伽美什展現了寬容的品格,確實是有的,隻是不常發生。
把人弄暈前他們得知了占用恩奇都身體的是誰,一個叫做金古的,女神的孩子。
那名女神正是他們接下來要麵對的其中一位敵人,這下新仇舊恨加一起,更有理由給和他們作對的女神好看。
吉爾伽美什對於女神‘複活’恩奇都的作法嗤之以鼻,認為這是一步無意義的廢棋。
“啊,好可惜,我原本想要把我自己埋回去的。”恩奇都盯著梅林弄暈金古,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就算不是壽終正寢,也不至於露宿野外吧!”
“就當作在這裡睡一覺。”藍染語氣溫和的寬慰,“有人會幫你看顧身體,等事情結束後,這段時間發生的也將不複存在。”
整個世界會重建啊,完全想象不到那會是怎麼樣的情景,不過這麼一說,確實是沒必要揪著這種小事不放。
恩奇都露出笑容,“嗯,說的也是!”
要是沒有聽見他的發言,大概會覺得此刻的恩奇都就像他所展現的笑顏一樣美好。
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和禦主一起踏上拯救世界的旅程。阿爾托莉雅輕聲歎息,在正事上十分認真的性格導致她很難融入現在的群體。
原本瑪修的狀況和她差不多,但是藍染往往隻要多表達一句話,重心全放在禦主身上的少女很容易被帶偏重點。
所以就顯得阿爾托莉雅過於操心,明明他們麵對的是需要嚴肅對待的問題。
視線越過一眾相處起來異常和諧的人,對上抱著胸站在一旁的從者,對方應該有察覺她的目光,卻是擺出了一副任其觀看的架勢,一點也不介意她的打量,或者說,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吉爾伽美什一如既往地詮釋了他的個人特色,目中無人,自大無比。至少,阿爾托莉雅沒見過比他還要傲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