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人的戒律者,而王是人的整治者。
彆人的悲劇不會給自己帶來實際損害,人類,都是喜歡這樣判斷的生物。
已經不想在奉陪了,無論嘗試做出什麼改變,最終都導向相同的結果,無限循環又有什麼意義?
黑白鑄成的景象被噴灑的豔紅覆蓋,如機械一般平穩運作的行為某一天開始趨近激烈,曾經屬於中立的存在,以自身的角度解析人類後,決定與各種各樣的事物訣彆。
人類這個知性體,絕非神的定義。將自身比喻成神,嘲諷人類的犧牲,貶抑人類的幸福,連呼吸都充滿著對人類的排斥。
‘他們’是如此厭惡人類。
從光線炫目的通道踏入另一個領域,入眼所及是一片白的散發微微藍光的大草原,再往上看去,潔白的細長階梯指向王座,浮空的岩石環繞著神殿周遭的柱子。此處為獨立於時間軸外的特殊領域,時間神殿的王座所在。
他們將要麵對的最終BOSS就在這裡。
“沒想到這個地方會是這副模樣。”藍染仰頭看著階梯通往的高背石椅。
藍天白雲,天氣明朗光線充足,或厚重或淺薄的雲層穿插藍色的天空,就像畫師執筆繪製的作品,讓人看了身心舒暢。
但是,卻看不到太陽。或者說,所見的並非常規意義上的日冕,位置正中的渾圓球體有著和天空一樣蔚藍的顏色,雲彩圍繞著它旋轉,這般場景就像天頂開了一個洞似的。
果然是假造的吧,這個空間的景色。明亮舒適,卻缺乏真實,從地上傾斜的草皮,到頭頂蔚藍的天空,全部都是創造出來的假象。
“意外的能乾嘛,即使無法做到徹底殲滅,以你們的能力讓我們敗退到如此地步,實屬預想之外。”
“歡迎你,迦勒底的禦主呦。”
“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本該是王的禮儀,不巧的是,我討厭人類呢。”立於純白王座前的灰發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我不會讚美你們的旅途,也不會回報你們,有的隻是名為為何的憤怒而已。”
‘所羅門’的笑容收斂,疑惑脫口而出,“為何不惜遠道而來?為何連幾分鐘的自重都做不到?我等製作的假想第一寶具計算完畢啟動之前,為何不能耐心等待呢?”
等待什麼?被毀滅的命運嗎?
“嗬。”
一聲輕笑在隻有一人說話的場麵額外清晰,故意的比率高於不小心,藍染曲起指節抵著唇,他的反應遏止了‘所羅門’自顧自的演講。
這實在是……可笑至極。怎麼會這麼理所當然的要求他人不該反抗呢?
這在藍染看來是不可理喻的,人類中到處侵略他族領土的征伐者都不曾有這種無腦的認知。
如果是抱持著戲弄的情緒看弱者掙紮還能理解,但拒絕他人反抗?這樣的反應不禁讓人聯想到是否在警惕,受到情勢影響不得不關注人類(英靈)。
來自迦勒底禦主的嘲意不可忽略,吉爾伽美什的反應更是直接,身後漣漪由小變大,尖銳的器具從中冒出頭,一柄利劍破開空氣刺向王座底側,紮入站在王座前的男人腳邊。
‘所羅門’動了,他轉動眼球,斜睨腳邊刀鋒折射光芒的寶劍,抬眼目光直直刺向金發從者。
“雜種,你是以什麼身分命令本王?統禦魔神柱,打算滅亡人類的你來談論自重未免太可笑了。”吉爾伽美什笑容充斥惡意,下顎微抬,表露掌控力量位居高位,以至於根深蒂固的傲慢。
“太愚蠢了,你,以及你的目的都是。”
‘所羅門’臉上出現憤恨至極的表情,像是控製不住即將失控,卻又在最後一刻恢複原樣,微勾的嘴角消失,冰冷的眼神俯視著溝通無效執意與他作對的敵人。
“果然不該對你們抱有期待,算了,反正我的目的與站在這裡的你們沒有直接關係,誰來都一樣,你們無法阻止,辛苦地跋涉而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將達成我的目的,你們隻要在一旁慘淡地死去就好了!”
‘所羅門’情緒一個機動,臉還是那張,但五官明顯扭曲,最吸引注意力的是那雙變色的瞳孔和熏黑的眼白,以及往上咧開詭異弧度的嘴角。
Emiya挑眉看著‘所羅門’,覺得還是之前那樣子順眼,現在這張……根本不能看。
“羅曼醫生,你聽到了嗎?他剛才說的第一寶具。”藍染對著手腕的通訊器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