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盯著藍染,習慣他人投注的目光,藍染絲毫不顯緊張神情淡然無比,佐助盯著兄長,想從對方的麵部表情一窺一二,隻可惜那張斂去情緒的臉在他眼中毫無破綻。
斑抱胸而力,一側的瀏海幾乎遮住眼睛,隻留單邊的永恒之瞳無聲釋放著駭人壓力,他待在自身查克拉組成的巨大武神之中,倨傲的眼神即便是齊平視角依舊能感受到俯視的意味。
在這場麵膠著之際,一聲毫無壓力的輕笑產生的違和難以忽視,藍染就這麼麵帶笑容,笑意和煦卻無法讓站在他對立麵的人放鬆警惕。
反而是暗自繃緊脊背,蹙眉麵部表情沉凝。
“何必藏掖著不說?”藍染似是不解,滿麵困惑,卻讓差點被一語道破隱密的宇智波鼬心生不安。
鼬什麼都不讓佐助知道,也什麼都不告訴他。
鼬的心中有一個被他當作兄長仰慕的對象,那個男人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之於鼬亦兄亦友,比鼬年長幾歲,對沉默寡言的他照顧有加,他是宇智波止水。
止水的能力不比鼬差,在鼬展露頭角被族人給予厚望之前,瞬身止水是被宇智波一族封為當代最強的傑出人物。
不過為了木葉,也為了宇智波著想,止水收斂自身的鋒芒,甘願潛藏暗處,以暗部的身分活躍,台麵上態度保守,不輕易表露個人想法。
鼬認為,止水的生存方式正是忍道,他也想變得跟他一樣,即便需背負罪孽、承擔汙名,對鼬來說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
族人醞釀政變之事並未成功,止水用他特有的,今長時間累積久久可使用一次的‘彆天神’修改族長的意誌,原本已經同意謀劃的族長徹底在人為操控下改變想法,嚴厲遏止了族人挑唆,掐滅可能導致族人被圍剿的危險念頭。
‘彆天神’宇智波止水獨有的幻術,可以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直接入侵對方的大腦,修改對方意誌,時效永久且徹底,不會再有動搖。
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萬分強悍的能力已經可以被冠上該領域最強之名。
唯一的缺點在於間隔時間,使用它需動用的龐大查克拉,施術者需耗費十幾年。
鼬深感慶幸止水成功了,否則他就得依照三代火影下達的指令,殺死所有族人再叛逃出村,獨留在他的求情之下,和尚且不成氣侯這一點才得以存活的幼弟。
如若非情勢所逼,誰會願意見證族人的敗亡,而自己,還有可能是動手的那一個。
鼬斜睨著同樣釋放須佐能乎,待在亮藍查克拉之中的佐助。
即便經過三年的曆練,聯係兄弟倆的那條線脆弱的不堪一擊,卻還是堅強的維持著,連結他們。
鼬也曾捫心自問,他的做法究竟是對是錯,對佐助而言真的好嗎?
但他很快的摒棄猶疑。這個世界的戰爭一直持續著,宇智波的血脈和眼睛容易遭人覬覦,為了活下去,必須擁有強大的力量,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佐助是個溫柔的孩子,純真到令人驚訝,他所重視的人帶給他的影響太大了,這會讓他心靈脆弱,進而消滅他的雄心壯誌。
鼬早已下定決心,該做什麼,該怎麼做,他考慮的是佐助的未來,而不是佐助的心情,以及想法。
“唔。”泉奈瞇起一雙血色深邃暗沉的瞳孔,他心思明亮透徹,輕易看出了鼬竭儘隱藏,表現出敵對的立場,卻無比在意對方的心,“追根究底,還是因為在意的人實力不足,才需要為此勞心勞力,替對方做打算。”
被暗指的其中一人心裡困惑,不知泉奈寓意為何,不過還是擺著一張波瀾不驚的臉孔。
佐助待在大蛇丸根據地的那些年,早就練了一番麵不改色的本事。他練手的對象不止局限在人,動不動就要應付大蛇丸一時興起製造的‘小玩具’,雖說是‘小玩具’,但實際是生物混合的實驗體,長多醜能力有多詭異都不奇怪。
……畢竟大蛇丸本就是個架打一打會亂伸舌頭,舌頭長的不可思議,身軀柔軟似若無骨的大怪(變)咖(態)。
“你想要做什麼?藍染。”斑不在乎眼前的這對宇智波鬨上一場兄弟鬩牆,甚至攸關生死,他更想知道藍染準備怎麼做。
帶著看戲的心態旁觀這出戲,或是插手在這中間做些什麼也未嘗不可,反正人都在這兒,橫豎跑不掉。
兄弟刀刃相對,這是他們兄弟自個兒造成的,算是家事,斑才不想管。但藍染提及任務兩字,鼬曾經待過木葉暗部,能對暗部下達命令的,非木葉高層莫屬。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家人在外人手裡吃虧似的,斑一思及此麵色不悅。雖然跟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毫無交情可言,但他們都是宇智波一族的後代子孫。
“我?當然是實話實說。”藍染微笑,說的輕鬆,卻有種看事大不嫌亂的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