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政府所在地是一座規模盛大的城池,每一位審神者在各自獨立空間都擁有一座本丸,內部設置寬敞,還能透過靈力控製中樞係統,去改變本丸的氣候,四季變換隨心所欲。
審神者和他們鍛造出來的刀劍共同生活,時之政府召集審神者的目的打從一開始,就透過時之政府派發至各本丸的小狐狸確實通知。
為對抗意圖乾涉曆史的曆史修正主義者,時之政府特彆組織甄選,聚集大量具有靈力的人加以培訓,以喚醒刀劍付喪神回溯時空,與時間溯行軍展開戰鬥。
時之政府的敵人不隻時間溯行軍,同樣被視為曆史異物的檢非違使也介入其中。
比起時間溯行軍,檢非違使數量較少且比較難碰到,但殺傷力卻是時間溯行軍的十倍百倍。
一些審神者組隊派遣遠征部隊,出發前還會特彆祈禱不要遇到太強的檢非違使,團滅是不至於,但一堆裝備損毀,淌血的不是彆人而是審神者脆弱的心,畢竟那些東西全部都是時間、汗水、金錢堆積出來的。
溫暖的陽光像朦朧的金沙,將榻榻米的顏色照得發白,偶有徐徐微風來到安靜的和室,在室內轉一圈,然後悄聲無息地離開此處。
輕輕晃動的瀏海貼著額頭,深藍短發的付喪神端正地跪坐,有如恒久的高山屹立不搖。他戴著黑手套的雙手放在腿上,華美的出陣服下擺攤開,側邊的流蘇發飾擺蕩少許弧度,在微風離開的數秒後歸於平靜。
周遭的空氣仿佛被付喪神自帶的沉重氣場感染,添增難以言喻的重量。
三日月宗近,銘刻刀身的刀紋宛如彎月,這把被冠以天下五劍最美之刀,由本體孕育而出的付喪神,本身如皓月般潔淨幽美的氣質染上了晦澀。
他半垂眼簾,專注的凝視睡眠中的主人。
藍染剛蘇醒,狀況不太穩定,身體容易感到疲勞,許是完全透支力量餘留的後遺症影響,藍染釋放靈力喚醒屬於他的刀劍,他明明感覺力量滿盈,狀態良好,卻在剛與刀劍們會合的下一刻失去意識。
藍染閉上眼睛,身體落入離最近的付喪神懷裡。刀劍們為此差點翻天,好在藍染起碼還有呼吸,要不然……結果不堪設想。
當時也在場的西裝男後背全是冷汗,事後回想起來還要拍拍自己的胸口,心想絕對不要再經曆一遍。滿刀帳數量的付喪神同時放殺氣啊……他是有多倒楣。
您回來了,回到我們身邊,真好。
三日月的目光軟化,從沒有表情流露變得柔和。
曆史上留存的刀劍是本體,而他們也是本體,區彆隻在於,他們來自遙遠的未來。
一個世界已然毀滅,生靈塗炭的終結之地。
藍染將他們聚集起來,用靈力溫養他們,治愈他們沉睡的靈魂、破碎的刀身,喚醒身為付喪神的他們,給與信任包容,並肩作戰直至今日。
身為刀劍付喪神,能在戰場上有所建樹,是他們一直以來努力的目標,也是他們的追求。
經曆實在是太過特彆,藍染想要做的事他們初次聽聞的第一個感想也是‘天方夜譚’四個字。
藍染收到他們猶疑的目光,用的是平靜的麵容和語氣,眼神卻蘊含不容動搖的意誌與決心,這讓他們清楚明白,這個男人不是在開玩笑。
他們所在的空間是藍染自行開辟而成,他製造了獨立空間,造就最初的時之政府。
“您醒了。”
三日月對上藍染的棕色眼睛,他在其中看見了自己的身影,這讓他感到愉快。
“身體還好嗎?”三日月溫和的笑著,輕聲細語好似怕驚擾到剛醒過來的男人。
“……啊。”
盯著三日月瞧了半晌,藍染回了一個單音節。
“……這些,就是在您沉睡以後發生的總總事情。”西裝男讓出主要的位置,雖然還有一些不習慣,畢竟他擔任最終決策者的位置很久了,但藍染醒過來後,他覺得讓位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
如果是藍染,一定能做得更好。
藍染揉了揉眉心,他一目十行掃過特地為他準備的簡略版資料,大致理解目前的情勢和熟悉組織運作模式。
之後他還會花時間在時之政府的文書資料庫,隻看縮減版必定會有所遺漏,他習慣掌握身邊的事物。
“藍染大人,這份資料請您過目後簽名。”
藍染拿起紙張閱覽,安靜的室內隻剩下紙張的聲音,他看完抬頭挑眉,“這是什麼?”
“權力轉讓的文件,簽下它,以後您就是時之政府的BOSS了。”
指尖在桌麵敲擊,藍染思考過後決定婉拒這份心意,先不說他能不能在近期讓行政維持正軌的狀態,主要是因為逗逼世界的關係,他必須常常離開時之政府的大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