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動了。”
目送藍染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鶴丸國永發覺腳底下的五芒星印記消失,他活動了下手腕,轉頭看向若有所思的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你認識他嗎?那個人……”
“雖然外貌不大一樣,但仔細觀察真有相似之處。”三日月宗近沉吟片刻,藍染對那名少年喊出的名字讓他確定猜想。
三日月宗近看著鶴丸國永,緩緩說道,“不知你是否有印象,對於麻倉葉王這個名字。”
“有點熟悉……”鶴丸國永摸了摸下顎,結合麻倉葉王、陰陽師等關鍵詞,腦海中出現一道身影,“啊!”
“想起來了?”
“那不是距今五百多年前的人嗎?早就作古了吧?怎麼現在提他——”鶴丸國永一頓,他突然想到藍染曾經說過,精通陰陽術式的葉王突破了生與死的界限,每逢五百年便會轉生一次,承襲每一世的記憶。
死亡並非終結,而是轉捩點。
“那就是葉王的轉世。”站在一旁的小狐丸語氣篤定,猶如皮毛般長而柔軟的白發微微晃動,“全新的誕生,全新的軀體,始終如一的靈魂。”
“術式啟動後,雖然沒有逆天到即刻複生,卻固定了輪回的間距,甚至保留了記憶與能力,他會來找主人並非難以預料的事情。”
“哦——”鶴丸國永故意拉長發音短促的字,滿臉深以為然。
對於自家主人招蜂引蝶的程度,刀劍們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看看時之政府的那幾位,追偶像姿勢各種浮誇的時政BOSS弦月就不必說了,原本不甘不願被趕鴨子上架的奈落,現在還是那副看起來不怎麼情願的臉,但做事也不見他含糊,嘴上說的排斥和心裡究竟有沒有排斥那是兩回事。
還有日本戰國時代的武將,文武雙全,可帶兵可謀略,被後世冠以戰國代表軍師之名的竹中半兵衛。
竹中半兵衛對藍染忠心耿耿,他氣質沉穩可靠,凡事替效忠之人著想,藍染本丸的刀劍對他的印象都不錯。
他剛被藍染帶回的時候氣色極差,仿佛下一刻就會咽下最後一口氣,竹中半兵衛的療程持續許久,至今身邊都還留著藍染友情出借的靈刀大典太光世。
大典太光世的靈力有特殊效用,確實能做到穩定病情、持續恢複。竹中半兵衛的情況是穩定了,但陪在他身邊作為天下五劍之一的大典太光世卻因此變得更喪了。
藍染不會常常去時之政府,見不到主人,這就導致曾經因靈力太強而被封印在倉庫,性格本就偏自暴自棄的大典太光世更加萎靡。
倒不是有怨氣,就是……有點兒委屈。
螢丸看著聊天聊的投入的三振太刀,他覺得身為大太刀的自己被排擠了!根本聽不懂他們談話內容,不帶這樣的!
“呐!你們在說什麼呢?”螢丸硬擠到圍在一塊的刀劍付喪神之間,被鶴丸拿起軍帽擼了把頭發。
鶴丸國永被拍開手也不在意,他笑眯眯的道,“是呢!螢丸那時候不在出陣名單中,所以不知道對吧?沒關係,我說給你聽就好了!”
藍染與麻倉好會麵的和室,藥研藤四郎將茶水端進門內,他紫色的眸子不露半分個人情緒,躬身退守門外。
麻倉好多看了眼極化短刀的背影,障子門閉合他才開口,“都是熟悉的麵孔呢,似乎隻有那個背著長刀的小家夥沒見過。”
“小?”藍染輕笑,“隻是外型稚嫩而已,螢丸可是鐮倉時代末期武將阿蘇惟澄的愛刀,實際年齡可不小。”
麻倉好挑眉一笑,“原來如此,其他的在我第二世轉生帕契族的時候就見過了,不過老師,你旗下的刀劍付喪神遠不隻我見過的這些吧。”
藍染笑了笑,沒有反駁,他本丸的刀劍自然不隻麻倉好看過的那幾振。
見藍染沒有細說的欲.望,麻倉好特地找過來也不是和藍染討論付喪神的,他自然地轉移話題。
“老師,還記得我的理想嗎?”
“自然。”藍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眼看著麻倉好的眼睛。
身體裡住著一顆千年靈魂的少年始終保持著淺笑。
“這一世,我誕生在麻倉家,麻倉好是我的名字。”
麻倉家策劃著什麼麻倉好一點都不在意,就像他做事任性自我,從來不會介意他人眼光一樣。
麻倉家為了阻止祖先造下的罪孽,將代代相傳的秘笈‘超.占事略決’交付出去,並將打敗麻倉好的責任雙胞胎弟弟麻倉葉。
可笑的是,被麻倉家寄予厚望的‘超.占事略決’,其內部紀錄的秘笈全是千年前麻倉葉王的心血,是在他死後被人從屋裡翻找出來的東西。
麻倉好從未把麻倉家放在眼裡,他對著藍染暢談理想,即便沒有得到任何承諾也不灰心。
“老師,我下次再來看你。”麻倉好起身,他的眼神溫和毫無攻擊性。
要是麻倉好的部下看到此刻表情柔和的他,大概會備受驚嚇,畢竟他給他們的印象就是冷酷無情,含笑論及殺戮。
麻倉好乘坐火靈橫跨蔚藍海洋,飛往通靈王大賽的舉辦地。
同一時間,奴良組遭逢巨變,先是前往主家的乾部遇到四國八十八鬼夜行的刺客,身負重傷,被搬回奴良組的時候已經剩一口氣。
緊接著又是少主碰見來自京都的花開院家陰陽師。
“不妙的預感啊……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奴良滑瓢吞吐煙霧,看著夜空中的明月,憶起四百年前妖怪橫行霸道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