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深夜,縣衙的官吏到牛府來找縣令父子。他們父子二人上午過府飲宴,不過眼看已經過了戌時都還沒有回去。縣令夫人不知道除了什麼事情,打發縣衙的書辦前來詢問。
書辦帶著幾個衙役到了牛宅的大門口,叫門叫了多時也不見有人應門。書辦覺得有些不對勁,吩咐差異翻牆進去查看裡麵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其中一個衙役翻牆進去之後,過了好半晌他才從裡麵開門,將書辦等人放了進去。開門的時侯,書辦還向他詢問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衙役似乎是被什麼嚇到了。他臉色慘白渾身直打哆嗦,能開門已經算是極限了,根本無法回答書辦的話。
進來之後,也不用這衙役說話了,書辦等人都看到了這牛宅當中的慘象。進了大門之後,眾人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順著前麵衙役手中的燈火光,這些人清清楚楚的看到牛宅當中的下人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這些人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肚破腸出,總之都是一副慘象的死光了。看他們血流的程度,死了應該有一陣子了。
這些說是牛宅的下人,實則是都是跟著牛三金一起混的無賴潑皮,也是一位壞事做絕的主兒。牛三金發達之後,便把這些用習慣的人都招到了府中,再出去打架惹事的時侯也不用召集了,沒想到這些人最後一個不剩,都跟著牛三金一起魂歸那個世界去了。
這時候,不用進去也知道縣太爺和他公子出了什麼事情。書辦和這幾個衙役都不敢繼續往前走,書辦打發剛剛翻牆進來的衙役回去將縣衙裡麵的衙役、仵作們都帶過來。縣太爺十有八九是沒有了……
書辦和衙役們也不敢繼續走了,當下就守在大門口,等著大隊人馬過來壯膽。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整個縣衙的衙役大隊才趕了過來。這些人相互壯著膽子,繼續一路向著大宅裡麵走了過去。
轉了一大圈之後,最後在中堂發現了自家縣太爺父子和那位牛三金牛老爺的下落。三個人都早死多事,看樣子三個人正在一起吃酒,隻不過他們吃喝的東西實在無法讓人直視。
那位新晉的牛三金老爺的頭已經不在腔子上了,如果不是看他穿的衣服,還有手上因為打架留下了傷痕。想要知道這個腔子的主人是誰,還真的要費些麻煩。不過幾個人很快便找到了牛三金頭顱的下落,就在他麵前一個已經熄滅的瓦盆當中,有一個已經煮爛了的人頭……
看到了人頭之後,所有的衙役都出去狂吐不止。最後還是見過點世麵的仵作再次回到了中堂,他不敢去看沒了腦袋的牛三金。拿著燈籠去看另外兩個已經死了的縣太爺和他的公子,好在這父子倆的腦袋還在肩膀上。就在仵作走近借著燈籠的光亮看過去的時侯,他突然大叫了一聲之後,轉身就向著屋外跑去。
什麼事情能嚇住縣衙裡麵膽子最大的仵作?當下,所有的衙役相互壯膽舉著燈籠走了進去。隻是看了一眼,眾人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就見縣太爺和他的公子笑眯眯的坐在餐桌之前,兩個人的麵前都是滿滿一碟血淋淋的內臟。順著血淋淋的腸子源頭看去,這父子倆竟然在吃對方的下水……
聽說丈夫和兒子死在了潑皮牛三金的府中,縣太爺的夫人已經急忙忙的趕了過來。眾衙役沒有攔住,讓她看到了縣太爺和公子慘死的樣子。縣令夫人受不住驚嚇,一口氣沒有上來,也跟著自己的丈夫、兒子一起下到陰曹地府當中了。
牛三金和縣令父子倆的慘死都是百無求的手筆,本來歸不歸的意思,弄死他們這些人就算完了。不過沒想到百無求動了肝火,想起來自己這一大家子在人家家裡蹭了幾年的飯。鵬化殷還一口一個無求兄的叫著。天底下除了歸不歸、吳勉和小任叁之外,也就數這個老頭子順眼了。這麼好的人被害死了,百無求不玩出幾個花樣來,心裡這口惡氣便出不來。
出了這口惡氣之後,歸不歸帶著鵬化殷的女人到了百裡之外的另外一座縣城當中。老家夥出錢在這裡給女人置辦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城外給她買了二十畝的良田。臨走的時侯又給了一大錠的馬蹄金,交代了幾句:“你的仇報了,現在老人家我去給化殷那孩子報仇去。聽我老人家一句,找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嫁了。改個名字好好過日子,從今往後不管誰問你今天的事情,都要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