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殿中,唯一一個看不懂的就是歸不歸的便宜兒子百無求了。知道去問白發男人沒戲,二愣子直接奔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去了。湊到了歸不歸的身邊之後,百無求瞪著眼睛說道:“老家夥,你叔叔說的什麼意思?什麼黑鍋的,精衛不是剛剛才回爐做了方士嗎?怎麼有叫他餌島大方師了?”
“傻小子,你剛才那隻耳朵聽到有餌島兩字的?”歸不歸嘿嘿一笑,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火山說道:“徐福比他後麵的倆大方師看的都開,在精衛死之前,已經將大方師的位置留給他了。記得啊,以後誰在問你最後一人大方師是誰,彆說錯了……”
“讓歸先生失望了,最後一任大方師還是火山。”這個時候,廣仁微微的笑了一下之後,走過來將手裡的竹簡遞給了老家夥,隨後繼續說道:“之前是我會錯了徐福大方師的意圖,還以為是有什麼隱秘的話要在精衛大方師臨終之前告訴他。早知道的話,剛才就把你們幾位留下了……”
書簡上麵的字跡並不多,不過還沒等歸不歸看完,百無求已經忍不住在一旁催促道:“念念……彆老家夥你自己過癮,也讓你兒子知道徐福那個老家夥都說什麼了。今天大方師成災,這房子裡就有仨。看看徐福能不能想開了,把你也算上大方師......”
“那是他想不開”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轉手要將書簡交給了吳勉。白發男人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沒有接過書簡的意思。老家夥知道他這是又犯了脾氣,當下沒有絲毫尷尬的將竹簡轉到了廣仁的手上。
看著這位白發大方師收好了書簡之後,歸不歸便對自己的便宜兒子說道:“徐福這個人情給了死人,書簡上麵寫著推薦廣仁、火山二位大方師,將大方師的位置傳給精衛。如果書簡傳到之時精衛已經不在人世的話,便給他一個大方師的溢號。不止是算到他的徒子徒孫在這裡,還要時間都算得分毫不差。兩位大方師,老人家我受累問一下,精衛在你宣讀書簡之前,已經亡故了,是吧?”
廣仁微微一笑,說道:“精衛大方師的運氣差了那麼一點點,我還沒有說到有關繼任大方師的事情,他便已經駕鶴。算起來方士精衛隻是得了大方師的溢號,算不得正統。”
方士一門之前不少有大功的方士死後被大方師追加過大方師的溢號的先例,不過宗門當中都沒有如何當真,隻是再稱呼這樣身份的前輩時,都要冠上大方師的尊號而已。看著一邊哭紅眼睛的廣治沒有反駁的意思,看來廣仁的話裡沒有什麼水份。
說完之後,廣仁回身看了一眼好像標杆一樣立在地上的精衛一眼。微微的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精衛大方師生前有什麼後事的囑咐嗎?宗門雖然崩塌了,不過他大方師下葬的禮儀還是不可以馬虎的。如果有需要我們師徒的地方,你儘管開口就好。”
“多謝兩位大方師”廣治止住了悲聲之後,對著這兩位大方師施禮說道:“精衛生前有過交代,他仙遊之後,肉身就地火化。不需要按著舊禮埋葬,隻要把骨灰埋在這餌島之上就好。”
“火化?不用埋葬?”聽這話的時候,廣仁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這位白發大方師不明白精衛師徒這是什麼意思,方士雖然不反對人死後屍骨火化。不過按著精衛的身份,怎麼樣也應該保全全身,送回到故土安葬的。廣仁這樣的心智都想不通精衛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的皮囊。
不過廣治是精衛唯一的弟子,也是他這些年一直在身邊侍候。廣治所說不會是杜撰出來,當下雖然不解廣仁也還是尊重了精衛大方師的臨終遺願。火化這樣的事情要廣治親自來做,當下白發大方師叮囑他辦好精衛大方師的身後事,便可以到陸地上來找他們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