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位於元昌的寢室當中,原本就是極為隱秘的位置,能找到這裡的人也不會是尋常的。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元昌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回頭衝著密室門口的方向說道:“留著他才是禍端,原本我也想留他一條性命。不過仔細想想現在已經得罪了廣仁、火山,這人生還是死,他們兩位大方師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元昌說話的時侯,外麵的人已經走進了密室當中。進來的人也是一個和尚,竟然是當年反出方士一門之後,便於兩位大方師勢同水火的廣孝和尚,和元昌身上的華麗袈裟相比,廣孝已經不能同簡樸來形容了。他身上一件破舊的黑色僧衣,腳上的僧鞋也是破舊不堪,已經可以從上麵的破洞裡看到他的腳趾了。
比較百年前,廣孝、元昌二僧的身份、地位已經調轉。現在元昌是天子禦弟,天下釋門弟子領袖。而廣孝除了之前妖山大戰的時侯露過一次麵之外,這些年一直隱居在一間鄉間小廟當中,第一次露麵便是為這位方士請求,讓元昌大師的心中頗有些不以為然。
廣孝微微笑了一下,說道:“他和尋常方士還是不能比的,自從百裡熙死後,這位公孫方士便是天下煉製法器的第一人。如果大師因為他與方士們交惡,那得罪的就不止廣仁、火山這兩位大方師了。或許因大師一念之差,引得另外一位大方師回到陸地也未可知……”
廣孝幾句話,讓元昌開始猶豫了起來。思量再三之後,還是將手裡的短劍收了起來。對著公孫屠虛點了一下,看著方士應聲而倒之後,元昌回過頭來,衝著廣孝淡淡一笑,說道:“那就應禪師的意,饒了這方士一次。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還請廣孝禪師移駕,我們到上麵的禪堂說話。”
說完之後,元昌引路兩個和尚一前一後的從密室當中出來。到了府中的禪堂先對佛像參拜,隨後分賓主坐下之後,元昌叫來小沙彌送上茶點。這才對著廣孝說道:“多年未見,禪師突然造訪,不會隻為了一個公孫屠吧。難道公孫屠還為禪師您煉製法器未成嗎?”
“廣孝一個鄉野和尚,哪裡用得著什麼法器?當年我還是方士的時侯,手裡也積攢了一些,當中不乏徐福大方師恩賜。足夠和尚用的了。”廣孝說完之後,拿起來一杯香茶喝了一口,隨後繼續說道:“這次也是巧了,我原本是想來京城拜望幾位朋友的。聽說元昌大師成為當今皇帝的禦弟,這才急忙前來拜見。廣孝沒有經過通稟,便自行前來內府,還望元昌大師不要怪罪。”
“彆人要通稟,廣孝禪師不用。”元昌微微的笑了一笑之後,繼續說道:“不過廣孝禪師不會就是來說兩句話的吧?幾年不見了,也不止這麼兩句話吧?”
“原本廣孝確實沒有什麼事,隻是來見見老朋友。不過既然看到了,那麼和尚索性再賣賣老麵子……”說話的時侯,廣孝和尚衝著元昌一欠身,說道:“怎麼說廣孝也是方士出身,和公孫屠有那麼一點香火之緣。元昌大師能不能看在和尚的麵子上,放過公孫屠這一次?”
廣孝說完之後,元昌沒有任何反應,他還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的茶盤。抓過來一塊點心放進嘴裡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點心的味道不好,還是廣孝說的說不中聽。元昌將點心咽下去之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廣孝也不急,繼續微笑著說道:“一個公孫屠算不了什麼,不過他也是徐福大方師的門下弟子。算起來和廣仁是同輩相稱的。公孫屠活著的話,元昌大師你和廣仁、火山兩位大方師還不至於結下死仇,如果公孫屠死了。就算保全徐福大方師的麵子,廣仁也要做點什麼。到時候再被歸不歸那個老家夥一竄和,萬裡有一危及到元昌大師您的法體,那就真的是因小失大了。”
廣孝說話的時侯,一直在緊盯著元昌臉上的表情。看到他臉上的皮肉瞬間抽動一下之後,廣孝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如果和尚我猜的沒錯,元昌大師後麵應該還有圖謀。因為一個公孫屠,惹來廣仁眾方士再壞了大事,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