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並州城的人今早都陷入了昏睡當中,嚴格說起來這些人昨晚便已經不對勁了。根據泗水號的這位管事所說,他有嚴重的失眠,經常隻能睡一兩個時辰。而且隻要一有風吹草動的聲音,他便立馬會醒過來,這樣醒過來之後便再難入睡。
不過昨天晚上剛剛吃過晚飯他便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倒在床上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了。他自己都想不明白,這麼多年的失眠症怎麼說好就好了?
歸不歸又詢問了其他一些夥計,基本上和掌櫃的一樣,天黑之後困意便上來了。早上起來負責開門的小夥計都沒有起來,倒糞桶的夥計回來說,整個並州城都亂了套。有幾家肆酒昨晚竟然都忘了關張,老板和夥計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好在灶火不旺自己就熄滅了,要不然的話或許會釀成火災。
聽了這些人的話之後,老家夥衝著吳勉嘿嘿一笑,說道:“好好的一座並州城這是怎麼了?這麼多人都好像睡不醒了……”
吳勉沒有回話,一旁的百無求卻忍不住說道:“老家夥,整整座一城的人都會迷糊了,這裡麵沒有什麼鬼名堂,老子我都不信。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是誰在施展術法迷暈了這一城的人嗎?誰又那麼大的本事?”
“光靠術法的話,誰也沒有這個本事,不過如果有人在使用陣法的話,那就不一定了。”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像這樣可以引人昏睡的陣法雖然少見,不過並不是沒有。方士一門有這樣的陣法,還當有初幾個大的修道門派也能乾出來……”
“我們術士也可以”席應真接話說了一句,看到自己開口之後歸不歸便閉上了嘴巴,當下大術士便繼續說道:“這個也算不上多高深的陣法,差一點的用助眠藥草做引,騰霧充斥其城來控製城中百姓的睡眠。不過昨晚明顯不是這一派的所為。”
說到這裡,大術士轉頭對著房軒說道:“當初術士爺爺教授你陣法的時候,我們術士本門的催眠之術是如何的?你說說看,看看當年術士爺爺費心費力教你的東西,是不是教到狗肚子裡去了。”
席應真對自己的這個後世子孫從來沒有好臉,不過房軒也已經適應了。他還是陪著笑臉說道:“大術士教授的術法、陣法我是不敢忘的。如果是術士想要催眠這一城的百姓,會在城中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位埋下陣引,居中用丹爐催發催眠的符文,四方位的陣引共鳴之後大陣即成。”
“背的倒是一字不差,做起來卻不像人樣!”雖然房軒按著大術士的要求說出來了陣法,不過席應真對他依然沒有什麼好臉色。房軒卻一點不滿的表情都不敢有,當下陪著笑臉退了下去。看著他退下了之後,席應真還是滿臉的不高興。看他的樣子可能隨時都會過去揍房軒一頓似的。
“原本術士一門的催眠陣法和方士的完全不一樣,能在四方位上埋下陣引,這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托您老人家的福,我也算是開了眼界了……”看到席應真的樣子,歸不歸說話引開了大術士的注意力。頓了一下之後,老家夥嘿嘿一笑,隨後繼續對著席應真說道:“您老人家見多識廣,您來看,昨晚這並州城是哪種陣法所致?”
“現在天光已經大亮,陣法留下來的痕跡早已經煙消雲撒。想要知道哪一派的陣法,那就要親自去看看了。”說完這句話之後,席應真轉臉笑嗬嗬的對著小任叁說道:“我的兒,陪著爸爸我出去走走。回來之後我讓饕餮給你做好吃的,再給你找幾壇美酒送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