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不歸正在寬慰邵清淼的時候,剛剛被歸不歸趕出邵家的女管家來到了城中的一間寺廟當中。她從後門進來,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間禪房當中。一個和尚端坐在裡麵,正是不久之前被席應真保下來的那位改名姚廣孝的和尚。
見到了和尚之後,女管家規規矩矩的跪在了他的麵前,說道:“師父料想的不錯,江右郎果真去邵家見過了吳勉和歸不歸,現在他已經撇清了和鮑錫安的關係。不過看起來歸、吳二人未必會信……”
姚廣孝睜眼看了麵前的女管家一眼,輕輕的歎了口氣之後,說道:“江右郎見過了他們,你的身份應該也已經顯露了,是吧?江右郎這孩子的麵相損人不利己,他應該已經說穿了你的身份……”
“是,江右郎為了在吳勉、歸不歸的麵前討好,故意說穿了我的身份。”說到這裡的時候,女管家還是一臉憤憤。頓了一下之後,她繼續說道:“原本弟子以為他會留著我這個眼線在邵府,繼續幫他查看邵家人和吳勉的一舉一動。想不到他竟然一句話就說破了弟子的身份,真是可恨……”
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歸不歸突然皺了皺眉頭,隨後他直接打斷了女管家的話,對著空氣說道:“來了和尚我的廟裡,不打算進來坐坐嗎?怎麼說你也是和尚得晚輩,這是見長輩的禮貌嗎?”
這時,空氣裡麵傳來了江右郎的聲音:“不是晚輩不進去,廣孝前輩您私留女眷在禪房當中。晚輩不知道你們在裡麵做什麼,一旦二位正在修煉雙修功法,正在緊要關頭被晚輩打斷,那豈不是掃興的很……”
“江右郎,你做火山的弟子可惜了,你應該拜在歸不歸門下的。”聽到江右郎在譏諷自己,廣孝和尚臉上沒有一點怒色,反而微微笑了一下,隨後對著女管家說道:“和尚我這裡來客人了,你去外麵觀音堂坐坐。和尚這裡完事再招你回來。”
女管家對著和尚行禮之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片刻之後,禪房的大門被拉開,滿臉笑容的江右郎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先是對著廣孝行了師門大禮,禮畢之後拉過來一張蒲團,大大方方的坐下之後,對著和尚說道:“晚輩臨出門的時候,廣仁大方師還說有機緣見到廣孝前輩的話,讓我帶他向您問好。”
“廣仁大方師客氣了,和尚早已經不是方士了,難得他還這麼惦記著和尚。”姚廣孝微微一笑之後,看著麵前的江右郎,隨後繼續說道:“那麼你這次前來南京,不是單單想在吳勉、歸不歸麵前撇清關係的吧?你來見和尚,想要做什麼?”
“我家師尊讓晚輩給前輩帶句話,您雖然不再是方士了,他們也不能以方士的門規管束前輩。不過還是希望您可以自愛,不要妄自想要更改國運。”說到這裡的時候,江右郎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前輩您不要誤會,這幾句話都是我家師尊讓弟子轉告的。您如果有什麼不高興的,千萬不要把氣撒在晚輩的身上……”
“和尚我的輩分比你家師尊還要高出一輩,怎麼會和你一般見識?”姚廣孝微微一笑之後,繼續說道:“你也替和尚轉告你家師尊、師祖,和尚早已經不再是方士門中的人了,如果做事自有分寸。況且方士不可乾預國運這件事,曆代大方師又有哪位遵守了?立下規矩並不是為了約束彆人的,自己先要遵守……”
“是,晚輩一定如實轉述。”江右郎說完之後,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向著左右看了一眼之後,對著姚廣孝說道:“我家師尊還讓晚輩將一件小玩意轉送灌無名前輩,不知道無名先生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