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趙老板,當初遼東大地震的時候,除了當初吳勉給他的那兩塊金餅之外,他什麼都沒有帶出來。之後在遼西郡東山再起,也是完全仰仗著這兩塊金餅。隻是當初的兩塊金餅現在隻剩下一塊,說什麼也還不上吳勉當初壓櫃的錢了。
吳勉的本事多大,趙老板不太清楚。但是也知道吳勉起碼也是打死過老虎的主,剛才隨便一個指頭就能讓胖廚子飛出去。這樣的人招惹不得,就算真請過來官府的差役幫忙,打點人情花錢多少先不說。而且最後倒黴的也還不知道是誰。
想不到進到後堂之後,心情最好的就是歸不歸了。這個老家夥一聽說吳勉和這家飯鋪的老板認識,那張早已經準備好的苦瓜臉瞬間就舒展開,笑眯眯的看著趙老板,又扭臉看著吳勉,明知故問的說道:“你們這是他鄉遇故知?看看,我就說嘛。多認幾個老鄉沒有壞處,看見你挨餓了,誰好意思還欠賬不還?對了,你們當初定好的利息怎麼還?”
這幾句話說完之後,趙老板的麵色更加發苦,衝著吳勉勉強的一笑,說道:“小哥,這幾年不見,你倒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其實吧,你當年放在我這裡的兩塊金餅子,年初地震的時候,都被埋在老房子下麵了。要是你不嫌麻煩的話,就親自跑一趟,就是當初你買肉的那件鋪子。金餅子埋在鋪子下麵,仔細找找保準能找到……”
趙老板說話的時候,吳勉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他用手指沾著茶湯,在桌子上歪七扭八的畫了一張地圖。畫完之後,吳勉抬頭看了一眼趙老板,說道:“看看這是哪裡,你要是看得出來的話,你欠我的兩塊金餅—”
趙老板盼望著吳勉說道:“你欠我的兩塊金餅—就不用還了”那裡想到吳勉說的是:“你欠我的兩塊金餅—就讓你再緩幾個月”
緩上幾個月總比馬上還錢的好,趙老板歪著頭盯著這付地圖看了半天,雖說他到了遼西郡也有小半年了,但是整天窩在這個飯鋪裡。對於外麵的地貌還真不是非常了解。看了半天之後也沒有說出所以然來,最後把店裡雇的本地夥計叫了進來幫忙,這個夥計看了幾眼,就說道:“嗯?十字大街正中間……這個不就是郡守府嗎?”
被夥計這一提醒,趙老板馬上也明白過來:“對啊,這裡是郡守府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兩位打聽這個乾嗎?”
吳勉沒有搭理他,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之後,伸手將桌麵上的茶湯水漬抹得乾乾淨淨。老家夥歸不歸呲牙一笑,代替了吳勉回答道:“我們初來咋到的,想去郡守府撞撞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事由兒。掙不掙錢的無所謂了,隻要能給口飯吃就知足了”
想不到就在歸不歸說完之後,趙老板和那個夥計幾乎同時喊道:“不能去,那裡麵鬨鬼……”
郡守府裡鬨鬼的事,在整個遼西郡已經街知巷聞了。就連趙老板這樣新來的,也能說的頭頭是道。事情就發生在半年前,也就是遼東郡裡鬨地震的檔口,遼西郡郡守的府邸突然發生一件命案。
出事的是郡守府中得一個更夫,第二天早上在更棚中發現他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腦袋被隨隨便便扔在了地上。更夫的死法太讓人覺得驚異,一時之間,關於這個郡守府裡麵鬨鬼的故事便有了最初的版本。
這件事情過去的一個多月之後,案子始終都沒有破。就在人們開始遺忘了那個慘死的更夫得時候,第二件命案發生了,這次倒黴的是郡守府中的一個仆人。案發的地點也不是之前的更棚,而是在沒有絲毫對應的廚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