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不歸回過頭來的時候,見到那個老術士坐在一隻大酒壇上麵。這時候的席應真臉上看不到他往日那種遊戲人間的灑脫已經全然不見,看著對麵老家夥轉回身的一瞬間,眼神當中還有一絲驚訝的時候。老術士哼了一聲,開口說道:“術士爺爺出現在這裡很奇怪嗎?”
“您老人家不出現在這裡,那才叫奇怪呢。”歸不歸衝著老術士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我早就猜到您和我們那位首任大方師有私交,剛剛還和他們小嘍囉說來著,弄不好這幾天會有頂尖的大修士過來拜望。這話還沒涼,您老人家就到了。”
“要不是被你騙的次數太多,剛才這話術士爺爺我就信了。”說話的時候,席應真從酒壇上麵跳了下來。隨後對著歸不歸繼續說道:“走,帶術士爺爺去老方士平時待得地方轉轉,當年他說過要招待我來做客的。想不到直到這個老方士不在了,術士爺爺我才有功夫過來。”
聽到席應真要去地宮,當下歸不歸略微的遲疑了一下。老家夥之前一直在懷疑地宮裡麵還藏著燕哀侯的寶貝,隻是一直瞞著他和吳勉,外麵的那些方士和後麵要來的大方師弄不好就是為了那寶貝來的。知道地宮瞞不住這個老家夥,索性還是裝作大方一點的好。這個老術士真的看好了什麼要搶要奪的,他和吳勉兩個人也隻能乾瞪眼。
不過好在席應真也不是鐵板一塊,在帶路去地宮之前,歸不歸先將還在呼呼大睡的小任叁背在了身後。如果到時候老術士真的找到燕哀侯私藏的什麼寶貝,直接就說是首任大方師留給小任叁的。怎麼說他們倆也一期待了幾百年,這點情分還是有的。加上席應真隻看小任叁順眼,這個小家夥的東西,他總是不好意思去搶的。
歸不歸背著小任叁走在前麵,一邊走著一邊陪著笑臉對身後的老術士說道:“知道燕哀侯沒了,任叁這小家夥鬨了好幾天。現在這麼老實,是老人家您使的手段吧?”
“你們也是廢物,這娃娃哭的嗓子都不脆了,你們就不知道想點辦法?”在老術士的眼裡,小任叁要比吳勉和歸不歸重要的多。說到這裡的時候,老家夥已經帶著他到了地宮的入口。
探頭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樓梯之後,老術士再次開口說道:“到底是一方的諸侯王,手筆就是大。當初老方士和術士爺爺說他住在一座地下宮殿裡麵,那個時候還以為就是一個大墳頭。看著大小,還真的是一座地下宮殿。”
再次聽到這個老術士說到自己當年和燕哀侯的關係,這讓歸不歸的好奇之心大盛。回頭看了一眼席應真之後,老家夥開了一個頭,迎著老術士將後麵的話說出來:“老人家您和我們燕哀侯相識多年了吧?之前也聽那位首任大方師提起過您,說能有您這樣一個知己,也是他的一件幸事。”
“知己?”聽到了這兩個字之後,老術士突然哈哈一陣大笑,隨後對著已經走下樓梯的歸不歸說道:“那他沒說一個嘴巴把術士爺爺打醒的事情嗎?”跟著歸不歸一直往下走去,走了十幾節樓梯,覺得有些無聊。當下順著歸不歸的話頭,見他和燕哀侯相識的經過說了出來。
席應真和燕哀侯相識也有幾百年了,年頭長的老術士自己都忘了具體的時間。隻記得那是自己剛剛出師,一連橫掃了幾家修道門派。自以為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時候。
一天路過齊國的一座城鎮的時候,老術士看到一個完全實體化的魂魄,大白天的站在一處大戶人家門口門前。席應真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還有這樣的魂魄,憑著他的修為,看到魂魄的一瞬間,竟然也恍惚了一下。第一眼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在看過去,才敢肯定麵前這個是魂魄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