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門口站著的正是廣仁、火山師徒兩個人,今天客棧內外這麼多的人當中,隻有他們師徒倆是來真正觀潮的。兩個人雖然隱藏住了氣息,不過卻沒有改變相貌隻是帶著鬥笠遮擋住了麵容。白天客棧裡麵的方士曾經數次從他們兩個人的身邊經過,不過那些人心裡麵想的都是如何去找吳勉報仇,完全沒有注意到在江邊觀景的兩個人竟然會是兩位大方師。
左慈、蟄欒他們這些人竟然沒有認出來兩位大方師,不過廣仁和火山卻從他們的嘴裡聽到了例如:“他們幾個到哪裡了……城門的官兵給過錢了嗎……這次一定要向吳勉討回公道。”這樣的話。
兩位大方師馬上明白出了什麼事情,當下他們倆跟蹤這些昔日的弟子們到了這裡。廣仁、火山就在客棧對麵一戶人家的空廂房當中,本來打算隻要客棧裡麵一動手他們倆馬上趕過去。雖然崩塌方士一門的黑鍋吳勉已經背定了,不過防著吳勉、歸不歸誤傷了這些昔日的弟子,他們倆怎麼也是要過來拉架的。
沒有想到的是,兩位大方師剛剛走到了客棧門口,便聽到歸不歸的嘴裡說出來‘冥人誌’三個字。這樣一來,事情便又有了變化。兩位大方師對視了一眼之後,兩個人繼續站在客棧門口儘管其變。
同一時刻,吳勉還在繼續向著綱元、歸不歸這邊走過來。這個時候,侏儒方士的心裡也開始有些沒底了。被自己製住的歸不歸怎麼好像成了吳勉手中對付自己的人質?現在他對那個老家夥不敢殺、不敢放的,看著白發男人越走越近之後,綱元一咬牙揪著歸不歸的衣服領子將這個老家夥對著吳勉拋了過去。
老家夥對著吳勉飛過去的同時,綱元也向著白發男人的方向撲了過去。隻要吳勉有一點牽掛歸不歸的意思,他便能從中找到破綻攻過去。可惜的是那位白發男人還就真的沒有一點關心老家夥的意思。
見到綱元將歸不歸對著他跑過來的同時,吳勉竟然不管老家夥的死活,在同一時刻對著侏儒方士撲了過去。白發男人已經算到了綱元的步數,他衝過去的同時,已經使用手裡的蛛絲鏈對著已經竄到半空中的小矮子甩了過去。
蛛絲鏈是徐福到了東海之後煉製出來的法器,綱元自然知道它的厲害。見到了吳勉的動作便知道他想要乾什麼,當下侏儒方士已經來不及躲閃,隻能急忙停住了腳步,縮頸藏頭抬手護住了自己的要害,打算拚死挨上這一下。
不過就在綱元逼著眼睛、咬著牙等著的時候,卻遲遲沒有等來那一下蛛絲鏈。當下他從手指縫裡麵裡麵偷看吳勉那邊動作的時候,已經看見那個白頭發的男人已經到了他的身前。對著綱元的前胸踢了過去……
“嘭!”的一聲響,綱元那不足四尺的身體被白發男人遠遠的踢飛了出去。這個時候吳勉身後的左慈、蟄欒他們這些方士已經再次撲了過來。當初二百多年前在燕哀侯的地宮之下,左慈之流便已經不是吳勉的對手,更不要說現在白發男人已經走完了整整九幅地圖,實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這些方士仗著人數上的優勢,本來還是占了一點便宜的。不過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這邊最大的助力綱元被吳勉打了出去,心裡都有了一種失敗的預感。之前商量好誰負責上千纏住吳勉,誰在後麵結成陣法,這個時候也忘了個乾淨。幾十號方士好像大街上打群架的地痞、無賴一般,各自舉著手裡的法器便向著吳勉這邊撲了過來。
眼看著這些人就要和吳勉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客棧的大門突然打開,隨後頭發一白一紅的兩位大方師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冷不丁看到昔日的師尊、師祖之後,這些方士都愣住了。當下他們也顧不上那個白發男人了,各自對著廣仁、火山的方向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