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世子語重心長的說:“內部矛盾就要內部解決,彆蔓延到外部。就算是暫時利用侵略外族轉移矛盾,也不能遏製你們內部的矛盾,隻會在爆發的時候更厲害。”還順手將靠的近的一隻狼給一腳踹飛。
阿古拉被靠的近的狼叨住了下擺甲片,他用力蹬飛,還試圖逃過世子的叨叨:“你身邊的人不嫌你吵嗎?”
“他們巴不得我多說幾句呢,還得看本世子樂不樂意。”金不語扯住了他的袖子,“你可坐下吧。”一使力阿古拉便坐倒在地——他頓時疼的呲牙咧嘴。
借著崖上透下來的一點月光,金不語注意到對麵緊貼著崖壁的藤蔓,這東西榮枯有季,年年發新枝,有些舊枝便枯死了,對麵山壁間有他們背後理應也有。
她猛的竄起來,扭頭朝身後的崖壁上抓了一把,居然直拉下來一長串枯藤,枯枝敗葉連同灰塵兜頭落了下來,她連忙催促阿古拉:“點火!”
狼群被山上落下的動靜驚嚇,霍然散開,待得兩人麵前燃起火堆,嗚嗚叫著更不敢近前了。
火光照亮了他們落下來的地方,但見不遠處還有白骨,阿古拉仰頭看崖上明月:“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金不語嘿嘿笑:“殺人拋屍的好地方!”至少對於金守忠來說是個好地方。
山間夜晚溫度驟降,尤其失血之後,兩人就著火光各自處理傷口,而溫暖的火也暫時消解了阿古拉對金不語的仇恨,他忽道:“世子,你真喜歡珠兒?”
金不語注視著他麵上那道傷疤,沒頭沒腦的問他:“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珠兒好像很不喜歡你的傷疤。”
阿古拉從未對人說過,但對著差點有奪妻之恨的敵國世子,也許是夜晚太過靜謐,也許是遠處圍堵的狼群過於凶狠,誰知道兩人能不能活著離開崖下,都是未知之數,他竟忽然有了傾訴欲。
“我母妃雖然不是大汗最寵愛的妃子,但我從小力氣大,父汗誇過我好幾次勇武天成,等到十幾歲之後無論騎射還是摔跤都比王兄王弟們要強,後來大概引起了彆人的危機感,在一次圍獵之時,我被他們引誘赤手空拳去了熊洞,撞上了兩頭成年熊,僥幸沒死就有了臉上這道疤。”
“珠兒見我毀了容,便開始厭惡我,就連父汗也不喜歡我的樣子,還有人放出流言,說我是惡鬼轉生,我的那幫兄弟們覺得父汗厭棄了我,也漸漸放下心來。我母族是個弱小的部族,並無力支持我。”
“你是惡鬼轉生嗎?”金不語側頭打量他麵上的傷疤:“要不你給我表演一個穿牆透壁?或者你們惡鬼的必備技能?”
阿古拉僵著臉一口回絕:“不會!”
金不語慶幸的直拍胸口:“還好你不是!你要是惡鬼轉生,我覺得首先害怕的不是你們北狄人,而是我們大淵人。到時候隻要將你這隻惡鬼從籠子裡放出來,你吹口氣兒便是人仰馬翻,魂飛魄散,還打什麼打啊,直接認輸比較好。”
阿古拉傻眼了:“啊——”
他還從來沒這樣考慮過,被金不語一說思路頓開:“以惡製惡也不錯啊。”
“誰惡了?我們大淵友睦鄰邦,你們北狄人才應該反省一下!”國家尊嚴不可辱。
阿古拉居然也心平氣和向她解釋:“我說的惡是我那幫兄弟們,他們既然可以用流言對外宣稱我是惡鬼,我應該也能回敬他們一份厚禮。”
金不語心道:你們兄弟鬩牆,可彆拿我們大淵人練手,還是在自家地盤練蠱吧。
她真心誠意的讚美阿古拉:“敢與兩頭成年的熊赤手空拳搏鬥,光是這份男兒氣概便足以勝過這世間許多男兒。珠兒大概是沒見過我家長兄,不說與熊鬥能嚇死他,遇見狼估計都要掉頭跑,與人鬥就怕的要死,隻敢躲在彆人身後蠅營狗苟,他倒是長的人模狗樣,麵皮光滑,依我看他還沒你現在的模樣俊!”
便宜長兄關健時刻拉來做反麵例子,正好物儘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