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比我入府早,在侯爺身邊的日子也久,妹妹初來乍道不知侯爺脾性,還請姐姐多加教導。”
灩灩衣衫單薄清麗可人,小巧精致的臉蛋上全是落寞之色:“妹妹言重了,我已許久未見侯爺,也不知侯爺近況如何,讓妹妹見笑了。”
姚易蘭見此情形,最大的競爭對手已經不戰而敗,心懷喜悅假意安慰幾句,得意而歸。
聽說府中大小姐掌著中饋,她便備了厚禮前往,言談倒是規矩,等她走了之後高媽媽便大罵:“看著就不是個規矩的,也難為侯爺,眼神一如既往的瞎,居然帶這樣的攪家精回來,往後的事兒且少不了。”
府中擺宴,養傷的金不語、步兵營練兵的沈淙洲、以及跟在世子身邊的金不畏都回府喝喜酒,連同營中諸將及幽州府各部官員及地方縉紳皆聞風而來。
原本隻是納妾,沒想到來的人不少,竟然辦成了一場大宴。
姚易蘭在房裡穿著桃粉色嫁衣等候磕頭敬酒,聽說外麵大擺宴席,頓時麵有得色,跟身邊的丫環說:“去瞧瞧舅爺來了沒?”
姚一可此刻正在前麵與世子套近乎。
“舍妹進了侯府侍候侯爺,世子爺往後但有差遣,但凡捎句口信,小人必然赴湯蹈火為世子辦成。”
金不語笑嘻嘻應酬:“姚大爺客氣了。”等他離開之後,金不畏不甘的湊近了小聲問:“世子就眼看著侯爺納妾?”
“大哥有何高見?”
“不如攪黃了喜宴?”
金不語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低聲罵道:“金不畏,你膽子不小,竟然想拿我當槍使?你看我像營中那些被你攛掇的沒腦子的校尉?”
金不畏背後小手段使慣了,沒想到在世子這裡觸了礁,頂著周圍不少暗中打量的目光,厚著臉皮認錯:“我錯了,世子彆生氣!”
他自死過一回之後,對旁人的眼神便不大在意,知道那些背後的議論並不能給他一條生路,旁人的嘲笑也罷,議論憐憫也罷,都不過是暫時的消遣,活著才是最艱難的事情,因此更要巴結奉承好世子。
可惜金不語不吃他那一套,圍在她身邊巴結討好不但不能討她歡心,甚至還會挨罵。有好幾次他發現金不語要抬腳踹,目光掃過他腹部的傷口,總算是放棄了暴力舉動。
金不語罵道:“夏蟲不可語冰,我與你實在說不到一處。你不是要看金不離嘛,還不快滾?!”
沈淙洲也不大適應侯府新添女人,注視著姚易蘭跪下去向定北侯敬酒的姿態,謙卑仰慕,站在世子身邊問:“此事世子怎麼看?”
金不語懶懶道:“天要下雨爹要納妾,誰也攔不住的事兒,我能怎麼看?”她轉頭打量沈淙洲,奇道:“沈大哥還有閒心操心侯爺之事?我可聽說了,萬大將軍有意招你為婿,連著找了你兩回。金不畏的婚事退了,府裡倒是可以接著給你辦喜事,恭喜恭喜啊!”
前幾日柴大將軍以金不畏要守孝,而柴孟雨年紀老大不小等不起為由向定北侯提出解除婚約。
這個理由再正當不過。
定北侯心知肚明,他現在巴不得金不畏死了,但柴滔還是他手下得力乾將,自然不願意在與竇卓漸行漸遠之後再與柴滔有了芥蒂,便痛痛快快解除了兩家的婚約。
緊跟著萬喻便向定北侯提起沈淙洲的婚事,言下之意是想許嫁女兒。
定北侯對養子倒是一向寬厚,連帶著婚事也要問問他的意見,便派人請了沈淙洲去商議。
此事不知怎的被賈三打聽出來報於金不語,世子爺對此事表示極為讚同:“沈淙洲向來喜歡管東管西,正好萬芷柔脾氣暴烈好勇鬥狠,娶回家也有事兒乾,省得天天跑到我這裡來囉嗦。”她甚至已經開始盤算沈淙洲的新婚賀禮。
沒想到當事人沈淙洲心情似乎不大好,聽世子提起他的婚事,難得翻臉:“世子有閒心操心我的事婚事,不如操心操心自己。”
金不語很有自知之明,無賴一笑:“我不比沈大哥潔身自好,早早有了外室跟私生子,滿幽州城打聽打聽,誰家敢把姑娘許給我?我就是想操心操心自己,也得有姑娘願意嫁啊!”
沈淙洲眸中晦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長歎口氣扭頭走了。
金不語深感莫名:“他居然對我使脾氣?”她很委屈:“阿傑你說說,沈大公子近來是不是飄了?仗著爺最近對他客氣不少,他居然都開始給我甩臉子了?我做錯了什麼?我連他的新婚賀禮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他對得起我嗎?”
她嘮嘮叨叨,聲音不小,還未走遠的沈淙洲聽到這些話,腳下一滯,差點扭頭回去跟她理論,但想到她的混不吝,當著酒宴眾人的麵,有鬨事之嫌,隻得忍了下來。
黎傑實事求是:“世子爺,沈大公子可能……不大願意娶萬小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