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圖謀許久,想置金不畏於死地,沒想到北狄汗王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在兩軍陣前光明正大的對金不畏動了手,還占了大義的名聲。
而金不畏雙目圓睜,死不瞑目,軟軟倒在了地上,結束了他年輕而跌宕的一生。
柴滔:“……”
得虧卜柱不在此處,否則以他的大嗓門還不知道要嚷嚷些什麼。
沈淙洲瞟了一眼“悲痛萬分”的定北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扭頭去看城下金不畏的屍體。
金不語心中鄙視,親自去攙扶“難過”的定北侯,在他耳邊小聲說:“父親一箭射死了金不畏,是不是很痛快?”
定北侯有心想要甩開她,可當著其餘諸將的麵也有點不合適,隻能壓低了聲音罵道:“金不語,你真當我拿你沒辦法了?”
大戰在即,世子也不想與定北侯當著城頭上將士的麵吵架,隻淡淡道:“父親以前疼愛金不畏是真的,後來想殺他的心也是真的,而且也做到了,還能得萬人稱頌父親一心為國。細想想,做父親的兒子其實也沒什麼好的。”
——誰稀罕做你的兒子?!
在定北侯麵色難看要罵人的時候,她趕忙鬆開了挽著定北侯的胳膊,將位置讓給了楊力:“侯爺心情激動情緒起伏太大,楊護衛扶著點。”
定北侯:“……”
比起隨後而來的殘酷戰爭,金不畏的死不過是一朵小小的水花,當時在城頭的將士們除了覺得侯爺心狠手黑之外,還不及發彆的感慨,很快便麵臨著沒日沒夜的攻城之戰。
北狄人此行誓要拿下幽州城,由汗王親自督戰,每日架著雲梯攻城,而城中將士輪班守城,傷員從城頭上抬下去,醫帳就地搭建在城牆內不遠處,就連舒觀雲也關了醫館救治傷兵。
城中不少醫館的大夫見此情景,也紛紛停業前來軍中效力。
大淵傷兵不少,城外的北狄人更是傷亡慘重,城牆下的死屍積了好幾層,沒幾日便發出腐臭難聞的味道,也無人清理,更激發了北狄人的凶性,非要將幽州這塊難啃的骨頭啃下來。
攻城之戰持續了半個月,金不言忙著組織侯府及彆院許多女眷在醫帳中做些護理之事照顧傷兵員,忙的昏天黑地,這天卻接到府裡傳來的消息,姚姨娘滑胎了。
“怎麼會滑胎?”
半個月前大夫剛剛診過脈,聽說胎兒康健,這才多大功夫就出了岔子?
前來報信的丫頭是姚易蘭帶進府的蔓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肯定是林姨娘搗的鬼,她們姐倆趁著侯府不在府中便對我家姨娘下死手,求大小姐回去主持公道!”
定北侯最近忙於軍務,已經許久未曾回府,身邊將士環繞,她們也不敢報往軍中,隻能前來求金不言回府。
金不言掛心弟弟金不語的安危,哪肯安心留在府中管親爹後院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當即推脫:“這件事情我做不得主,既是父親的姨娘,等戰後報於父親知道,由父親查明之後再行處置,我哪有權利管?”喚了身邊紅梅去請個擅婦科的大夫進府去為姚姨娘診脈,至於主持公道,她沒那麼大的本事。
蔓草回去沒幾天,城頭上的喊殺聲日夜不停,她這頭才從舒觀雲醫帳中出來,林露的帳身丫環清婉也尋了來,掛著一臉的淚珠,上來就報:“大小姐,我家姨娘被人害的滑胎了……”
金不言懷疑流年不利,不利於親爹的子嗣。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更新延遲,也有紅包掉落以示歉意,今晚收工早,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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