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出門隻帶了兩名親衛,坐騎不及三人神駿,連個影子都不見,遠水也解不了近渴,到底被睚眥必報的世子給追上,將李恪一身寶藍色的騎馬裝給弄的淋淋漓漓一身獸血,連馬帶人都沒個乾淨。
“阿默,快來幫我!”李恪被鬨騰不過,隻能向同伴求助。
金不語笑著阻止:“阿默彆過來!”李恪被整的狼狽,她心中惡氣出了不少,極為開心。
——小樣兒,還治不了你了!
兩人打鬨追逐,獨孤默兩不相幫,遠遠袖手老實認輸:“我也不是世子的對手。”
金不語大笑:“這才是聰明人。”
李恪差點氣的從馬上掉下來,卻見世子朝天射了一箭,正要嘲笑她亂放空箭,仰頭看時,從天而降一隻血赤糊拉的大雁,狠狠砸進他懷裡,血點子濺了他一臉。
“你——”李恪怒目而視。
“人家是天上掉餡餅,你是天上掉大雁,還不高興?”金不語笑著調侃,壓根不將他的怒氣當一回事。
李恪跟泄了氣的風箱似的,甚至有點後悔一路之上不遺餘力的得罪了這潑皮,結果被打擊報複。
他的箭術在皇子裡麵算是不錯了,但與軍中神射營的好手尚有差距,何況是百發百中的金不語,想要用同樣的方法打擊報複回去毫無希望。
到得最後,世子乾乾淨淨如同走馬踏春,隻背上的箭囊空空如也,連獨孤默的箭囊都支援了她,反而是李恪沒射幾次,但馬上卻被迫吊著許多帶血的獵物,臟的不成樣子,還被她嫌棄:“李公子出來打獵,反而弄的好像到了凶殺案現場,你這身手啊,還需得再練練。”
鄧利雲他們打馬趕上,聽得這話不免湊趣:“世子何不將人帶去幽州大營磨煉磨煉?”
李恪:“……”這都是一幫什麼人呐?
到達溪邊收拾獵物,金不語提著隻兔子要去處理,對李恪更是大加嘲弄:“李公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離了人侍候恐怕要餓肚子吧?”
李恪自見識過世子的箭法暗暗心驚,知道這人是有真本事,反而態度有所收斂,竟覺得她恃才傲物些也情有可原。大抵有本事的人都有各種各樣的毛病。此刻賭氣提了一隻灰色的兔子便跟著往溪邊去:“誰生下來就會的?”
態度倒是不錯。
金不語沒想到對她一向惡感十足的六皇子竟然態度有所軟化,大為詫異。
李恪的侍衛好容易追上來,哪能見得自家主子乾這等粗活,忙道:“公子,讓屬下來吧。”被他一腳踹開:“滾!”
獨孤默眼含笑意,撫額歎息。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幼稚!
李恪以往打獵,都是坐著等吃,還從未親自處理過獵物,上手便知不易,見金不語輕巧將一隻兔子脫的光**溜**溜的,又不好開口請教,反倒是世子瞧出了他的窘境,手把手教他。
在世子的幫助下,李恪頭一回將一隻兔子剝了皮開膛破肚清理乾淨,雖然過程血腥味道難聞,但心中難捺得意:“這等小事,如何難得了本……我?”
金不語笑著在他麵前摞起六隻兔子:“既然如此,那就多練練吧!”
李恪:“……”誰給的狗膽,竟敢指使他?
他抬頭瞪著金不語,對方居高臨下使喚得特彆自然:“李公子養尊處優,令尊難道不是讓你來幽州體驗民生疾苦的?些許小事都做不到,說什麼磨煉?”
李恪:“……”
李恪竟無言以對,氣的埋頭乾活發泄。
獨孤默忍笑,上前要幫他:“我也來洗吧?”被金不語扯著腰帶提了起來:“你又不會做,添什麼亂?一邊乖乖坐著,一會烤肉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