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金不語的身高低重討論一番,他被楊力召去見定北侯才中止了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
定北侯離營兩個月,沈淙洲便在礦山上駐守了兩個月。
他上山時懵懂,幸得定北侯的心腹提點,初時知道內情便如昨晚的金不語一般,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待得在山上住久了,了解了鐵礦的由來,內心便漸漸平靜下來。
見到定北侯之時,他先行禮問安:“義父這一路可安好?京中諸事平順罷?”
定北侯心情不錯,還有閒心與他拉家常:“為父瞧著你倒是瘦了,山上是艱苦了些,我回頭吩咐廚房,回頭給你好好補補。”他還說起另外一樁事:“京中諸事皆好,陛下還為世子賜了一樁婚事。”
“世子?”沈淙洲心中一驚,暗道不好:“不知道陛下賜的是哪家的閨秀?”
“趙閣老的孫女。”至於是二房還是三房對於定北侯來說都沒區彆,隻要與趙家這座大船綁在一起。
而趙家除了趙閣老,還有宮裡的趙貴妃與二皇子,這才是趙氏大船真正的主子,其餘人等不過枝末。
沈淙洲想起世子的笑臉,頓時憂心忡忡:“世子她同意了?”
“說什麼傻話呢?陛下賜婚,就算是他不同意,難道還能抗旨不成?”定北侯笑著將世子與趙芳菲之間的情緣講了一遍:“我瞧著那趙家小娘子過來,世子倒很高興,將來成親想來也能夫婦和順,你不必擔心。”
沈淙洲心道:您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更擔心了!
他對世子從小看顧到大,總覺得將來必會與她結為夫婦,誰知半路殺出了一個獨孤默,現在更添了一個未婚妻,中間還隔著太多人與事,有時候見她身邊挨挨擠擠熱熱鬨鬨,他遠遠觀望,總不免生出一個癡想——若是能找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將世子悄悄兒藏起來,那該有多好啊?
這念頭近來在山上更是如同落地的中子,愈演愈烈,有時候需要半夜的冷風才能吹醒。
他受定北侯大恩,開初上山憤怒於定北侯私自開采鐵礦的大罪,可當聽得那心腹親衛神神秘秘告訴他,這礦山也並非侯爺私吞,而是其中有一半更是秘密送進京中某為大人物府上,那一腔憤怒之氣便漸漸被山間的冷風吹散了。
既然不是定北侯一人所為,京中尚有靠山,便不是簡單的私自開礦的事兒,恐怕這中間的水深著呢。
聽聞世子定了趙氏女,他恍然大悟,原來義父多年對趙閣老的打點,並非隻是出於單方麵的有所相求想要在京中耳目靈便有人襄助,而是兩方利益的深度捆綁。
世子不知其中之事,婚事卻被拿來作了交換條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