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媽媽也猜不透:“難道兩人當年還有什麼心結?”
誰知道呢。
金不語隻想知道金守忠對戲班子裡演麻姑的灩灩姑娘是何態度。
金守忠在書房裡枯坐許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才吩咐外麵候著的管家金餘:“今日的戲唱的不錯,你親自去,重賞戲班子。”
金餘帶著二十兩銀子去侯府最偏遠的客院,進門便碰上班主在院裡盯著班子裡的男男女女收拾家夥什:“這是怎麼弄的?誰讓你們收拾的?”
班主道:“世子爺說,等侯爺壽辰過了,便讓小的從侯府挪出去,去她的彆院住。”
金餘深諳金守忠心意,想當年他可是金守忠在侯府的第一任長隨,雖然是薑嫻挑出來的,但他是個聰明人,很快便懂得應該聽誰的話,這些年過的還都不錯。
“你們不是世子買來孝敬侯爺的嗎?以後就在府裡安心住著,好好排練,待侯爺軍務閒暇聽一聽解解悶!”
班主江慶接了定北侯的賞銀,見金餘意味深長的目光在灩灩姑娘身上掃來掃去,猜度其意再結合世子的暗示便心中有數:“咱們接了侯爺的重賞,卑賤之人無以為報,總要去侯爺麵前磕個頭謝個恩。管家您瞧,我這剛剛收拾弄的灰頭土臉的,也就灩灩收拾的清爽,不如讓她去侯爺麵前磕個頭?”
都是老油子,視線相接便知其意。
江慶其實是薑嵐丈夫柳源手底下最長袖善舞的一個管事,迎來送往暗中送禮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今年蘇州府官場動蕩,怕牽扯了柳源,便讓他躲起來歇著,正逢金不語要招兵賣馬回來對付金守忠,柳源便將這心腹塞給她帶來幽州助拳。
金餘撫著一截鼠須笑的和氣:“既然如此,灩灩姑娘請吧。”
灩灩姑娘前腳進了定北侯的書房,後腳蘇溱溱與金不語都得到了消息。
蘇溱溱從床上猛的坐了起來,神情驚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一直記得那事兒……”
當年二人在萬府客房頭一次,金守忠到底是已婚男,當時便察覺了異常,再三追問蘇溱溱。
蘇溱溱清白不在,原本活的如同行屍走肉,沒想到天降救星,兩情相悅的表哥竟然當真飛黃騰達了。她不管他身邊有了幾個女人,隻想要死死纏著他不撒手,救她脫離苦海。
她當時便哭著要尋死,一字一淚傾訴:“自從表哥走後,我日盼夜盼,也得不著表哥半點音信。後來被我爹的債主拉去抵債,賣進了戲班子,原本想一死了之的!可心裡總有一絲癡念,若是再能見表哥一麵,便是讓我死了也甘願!天可憐見,總算是償了我的心願,隻是我身子臟了,原就不配與表哥在一處,願表哥此生夫妻和美!”
她一頭撞向柱子,被身手敏捷常年習武的金守忠一把拉了回來。
當年的誓言猶在耳邊,他既愧又悔,感動於她的癡情,愧疚於自己未能及時回鄉踐諾,讓她白白吃了幾年的苦頭,當時攬著小青梅邊吻邊流淚:“你也是身不由己,有什麼錯?往後這件事情誰也不許提,你也不必為此事尋死覓活,我這就想辦法接你進府,雖是妾室之位,但你是我心裡的人,誰也越不過你去!你為我受了這麼多苦,我一定加倍補償你!”
果然此後這件事情爛在了兩人肚裡。
時間久了,蘇溱溱在富貴鄉裡迷了眼,早忘了來時之路了。
不過這種戲碼隔陣子就要在侯府裡上演,沈淙洲一向沉默寡言不擅安慰人,隻能采用一貫的方式應對:“義父,待我回頭勸勸世子。”
從他六歲住進侯府,至如今年已二十有二,在兩父子衝突的時候沒少充當滅火隊員,也做過無數次的善後勸諫工作,不過往往收效甚微就是了。
金守忠也不是非要讓不擅言辭的養子將嫡子勸成本城孝順的楷模,他心中自有打算,但還是拍拍養子的肩:“淙洲,難為你了。”
“義父客氣了。”
蘇溱溱趁熱打鐵,趁機向金守忠進言:“侯爺,依妾說,還是儘早為世子娶婦吧,他年紀也不小了,早點成親有了孩子,到時候思及侯爺教子多年苦心,說不得就孝順起來了。”她甚至連人選都有了:“萬將軍的女兒年紀與世子相仿,生的不錯,又是開朗大方的性子,侯爺不如考慮考慮?”
作者有話要說: 眼鏡下午醒來在被窩裡已陣亡,靜靜想了一個小時,無論如何想不起來它進被窩的過程,高度近視的草恨不得把眼珠子摳下來粘在屏幕上打字,太費勁了,今天隻有一更了,明天去取新配的眼鏡,回來補更。
明天繼續三更。
今天太費眼,不寫了,晚安,明天見!感謝在2021-10-18 00:35:31~2021-10-18 22:54: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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