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2 / 2)

由白芷和不醉跟著,送她出門。

母女三人望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也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還是白芷和不醉兩個丫頭回來說人送走了,她們才反應過來,滿心的疑惑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回憶著她剛剛的表現,蜚蜚打了個冷顫,湊到阿娘跟前,驚疑不定地問:“她、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怎麼、如此反複,一會兒一個樣兒,瞧著挺嚇人的。”

“的確,總感覺不太正常。”柏秋扶額,“搬走?這麼站不住理的話,虧她說的出口。”

阿柔一直沒有說話,臉色很不好看。

“姐姐怎麼了?”蜚蜚問她,“讓那瘋婆子嚇著了?”

阿柔搖搖頭,說道:“我隻是在想她方才說的那些往事——很明顯,她早年與阿娘關係不好。”

柏秋和蜚蜚也點頭,表示認同。

“前些天我讓人打聽了一下,畢竟時間久遠,得到的消息不多。”阿柔說道,“確實如她所說的那樣,太傅隻有鄭芷煙一個孩子,乃是原配秦氏所生。香消玉殞後,大周氏沒有再生,太傅也並未考慮過納妾,看樣子,像是太傅不想再要子嗣。”

阿柔說:“後來大周氏年紀大了,便開始全力扶持子侄。”

“據查到的消息來看,這位小周氏,無疑是受照拂最多的一位。”阿柔說道,“鄭芷煙亡故後,納蘭謙聲稱要為其守孝三年,四年後才娶了小周氏做正妻——大周氏親自保的媒。”

蜚蜚和阿娘對視一眼,又想到小周氏少女時期對阿娘做的那些,眉頭緊擰。

“她不喜歡阿娘,連我都看出來了。”蜚蜚說道。

“豈止是不喜歡?”柏秋說道,“說是仇恨都不為過,否則,不會剛剛得知表姐在世的消息,就第一時間過來趕人。”

姐妹倆連忙點頭,表示讚同。

“好奇怪。”阿柔說道,“查消息的人同我說,小周氏溫柔端莊、為人和善,可是咱們剛剛都瞧見了,很明顯不是那麼回事兒。”

蜚蜚想了想,說:“她到底想做什麼啊?”

“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兒。”阿柔搖搖頭,看看妹妹。

蜚蜚突然想起小周氏臨走時說的話,抓著阿娘的袖子,問:“那她要給我東西,我收還是不收?”

“送禮隻是借口。和她們家老爺先前的做法一樣,意不在此。”阿柔捏捏她的臉,“都怪妹妹太討人喜歡了,惹得這麼多人惦記。”

柏秋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打發掉納蘭卓,誰能想到,小周氏同我竟然還是親戚……算了,真有心拉咱們下水,怎麼都能扯上點關係。”

“我覺得小周氏的擔心也有道理。”阿柔道,“她對納蘭謙無疑非常了解,而且,清楚地知道他要做什麼,讓咱們離開,或許,是想阻止納蘭謙。”

“可笑。”柏秋說道,“該乾什麼乾什麼,彆理她。”

姐妹倆自然點頭。

蜚蜚正想再問問到底該不該收小周氏送的東西。

便有一位仆從跑到門口,慌慌張張地說:“夫人,外麵來了一夥兒人,抬著幾個大箱子,上來就唱禮,說是送給五姑娘的。”

“什麼?”柏秋麵色一凜。

顧不上多說什麼,母女三人連忙出門去看-

大哥幾日前便回了校場,此時,便是二哥和三哥在門口,與對方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詢問情況。

納蘭府的管家身邊,還站著個衣著光鮮的仆從,正拿著長長的禮單大聲朗讀。

周圍聚了不少人,指指點點的,聽不清在議論些什麼。

顧瑾城也在,他個子高,鶴立雞群地與眾人站在一起,一身黑衣,十分醒目。

見蜚蜚和家人出現,便上前幾步,走到蜚蜚身邊,不知道為什麼臉色有些難看,像是耷拉著耳朵的大狗子。

“我剛從郊外回來,你這兒怎麼回事?”顧瑾城壓低聲音,“他們都說是納蘭家來下聘了。”

蜚蜚:“……”

這幾天她都在心底梳理跟顧瑾城道歉的步驟,想著,見他時要說什麼話,用什麼語氣,甚至連表情都經過了嚴格的計算。

可一看到他和那些人站在一起,等著看她的笑話,再一聽到這個噩耗,火氣“蹭”的一下,瞬間蹦了三尺高!

彆說道歉了,她甚至有點兒想對其施以暴力!

“跟你有關係嗎?”蜚蜚白他一眼,氣呼呼地站到姐姐身邊,與他隔開。低頭看自己的手,不想理他。

顧瑾城:“……”

一開始他覺得小姑娘的話實在紮心,可見她可憐兮兮地垂著腦袋,似乎也在難受,反倒什麼都顧不上了。

開口打斷那人的唱禮:“官府發了條例,不許堵路,你不知道嗎?”

“啊?”對方愣了愣,“表少爺,我沒啊……”

回頭一看,身後的路上人山人海,堵得水泄不通,啞了啞。

“哪有你這麼送禮的?”少年邪氣一笑,晃到他跟前,將他手裡的禮單抽出來,“我看看都有什麼,謔,夠大方的啊。”

“表少爺,這些,都是夫人吩咐的。”唱禮的人為難地說道,想去搶回來,又不敢。

顧瑾城卻說:“我知道,舅媽吩咐你送禮——但沒讓你堵路罷?”

說著,禮單扔給他:“抬一邊兒去,莫在門口惹人嫌。”

唱禮的人沒辦法,納蘭府的管家便過來求情:“表少爺,的確是夫人吩咐的,這兒人多,您看……”

“送禮就老老實實送禮,散什麼德行?”顧瑾城說道,“都到彆人家門口了,客客氣氣抬進去能難死你?”

管家連忙點頭:“誒。”

知道夫人的交代是行不通了,管家隻得轉變態度。

上前同二哥說道:“二公子,這些都咱們夫人方才說好的、給五姑娘備的禮,禮單在這兒,您點點?”

這話說的歧義很大,任誰聽了都要誤會。

二哥雙手背在身後,端正儒雅,低頭瞧了一眼禮單,慢條斯理地接過。

繼而,在眾人或驚異或好奇的目光中,氣定神閒地撕了。

他撕的極慢,直到長長的禮單化為碎片,才一把撒在納蘭府管家的胖臉上。

明顯是對他們唱禮的囂張行為表示不滿。

“回去告訴姨母,血濃於水,犯不著講究這些虛禮。”瞥一眼唱禮的人,二哥語氣森然,“官府說了不許堵路,煩請諸位配合。”

有戲看,眾人自然不願意離開,而且二哥的話,擺明了是對納蘭府的人說的。

作為納蘭府的管家,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下不來台。

頓時臉色難看:“二公子,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二哥一開平時冷靜自持的態度,質問他,“這禮不是我們江家要求的罷?什麼叫說好的?什麼叫我點點?憑你剛剛說的那些屁話,我把你打出去都不為過!現在給你臉,你最好接著。”

“如若不然,彆怪我真讓你下不來台。”二哥與大哥長的一樣英武,隻是他平時端著,不顯,此時暴露出來,還是挺唬人的。

管家哪裡還敢造次?

連忙一揮手,讓人抬著東西走了,連狠話都不敢放。

看熱鬨的人還堵著路,他們抬著東西在人群裡麵穿行,被人指指點點地笑話,實在是狼狽不堪。

活該!大夥兒心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若不是成心想讓江家難看,故意用錢來砸他們的臉,還招呼人來圍觀,自然也沒這一出。

納蘭府的人一走,圍觀的眾人也陸陸續續離開。

聽著三三兩兩的議論聲,蜚蜚厭煩的同時,不禁更加肯定——那位小周氏,根本就是個瘋婆子!

前腳還和和氣氣的,轉頭就捅他們一刀。

什麼人嘛。

“阿瑾,今日可要多謝你。”回府後,柏秋與顧瑾城說道,同時悄悄碰一下蜚蜚的手背,提醒她,“許久沒見你了,吃頓飯再回去?”

想到前幾天跟阿娘說的話,蜚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其實,她的本意是想跟母親談談心,讓她開導開導,結果,阿娘非但沒覺得她荒唐胡鬨,反而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現在還在幫她。

若她此時再表現出退縮,未免太不是東西了。

不就是、不就是道歉嗎?

幾句話的功夫,有什麼難的?小姑娘給自己鼓勁兒。

硬著頭皮上就是了!

“應該的,秋姨不用客氣。”顧瑾城仍是婉拒,“我小舅媽一向跋扈,今日之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往後,秋姨要謹慎些才好。”

蜚蜚深呼吸幾次,鼓起勇氣,說道:“那、那不如詳細說說,她待如何不罷休?”

小姑娘本意是想多拖延他一下,這樣,自己就有足夠的時間來醞釀道歉。

可她憋了許久,導致語氣無比僵硬,聽起來像是要找他吵架一般!

顧瑾城:“???”

“其實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們怎麼得罪她了?”顧瑾城知道她不待見自己,也不生氣,隻道,“照理說,她的目標應該轉移到那位花魁身上才對,為什麼會盯上你們?”

想到方才小周氏跟柏秋的對話,母女三人俱是滿臉的不忍卒睹。

二哥和三哥也是從納蘭府的管家那裡聽說,小周氏與阿娘竟然是親戚,其餘的就不知道了,因此也是一頭霧水。

柏秋便將事情的經過與他們複述了一遍。

聽了之後,顧瑾城眉頭緊鎖,搖頭道:“太傅的家事,我曾有所耳聞——她讓你們離開,不光是因為國舅,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是什麼原因?”柏秋忙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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