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傅遠舟不清楚“發情熱”這個詞的含義,但沾著“發情”兩個字,就算用腳趾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的意思,至少對他來說絕對不是。
他終於有所醒悟,想要推開謝臨,可是他的大腦竟變得昏昏沉沉的,身體也不聽使喚。
不知為何,空氣中彌漫的酒香變得越來越濃厚,鋪天蓋地般將他包裹起來,順著最細小的毛孔入侵到他的體內。
傅遠舟本以為自己很快就能清醒過來,卻偏偏醉得更厲害,像是喝了很多酒,嗓子裡特彆乾渴,額頭也轉瞬沁出了薄汗。
“謝臨……”
他艱難地叫著好友的名字,卻在抬頭時不由怔住了。
謝臨和以往不太一樣,他無疑是俊美的,但因為性格偏冷,連帶著眉眼都仿佛覆著層霜雪,膚色也是冷白的,卻偏偏有著極黑的眼瞳,如若夜色浸染,幽暗深邃。
但此時謝臨的神色上卻並未有多少冰冷的意味,他垂著眼睫,恰好與傅遠舟對視,眸光晦暗,麵容微紅,呼吸略顯急促,竟莫名多出幾分不曾顯露的性感。
他抬手撫上傅遠舟的臉頰,連指尖都散發著熾熱的溫度,傅遠舟被摸了臉,竟像是也被感染了一般,臉上熱得發燙。
短暫的怔忪後,對這個世界極為有限的了解讓傅遠舟意識到,空氣中的紅酒味很可能不是酒,而是謝臨的信息素,謝臨大概是個Alpha,他是被謝臨的信息素影響到了。
傅遠舟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卻慌亂地發現根本就不是這樣就能擋住的,那股屬於Alpha的氣息仍舊順著他的指縫鑽了進來,吸引著他,震懾著他,讓他不由自主地渴望著謝臨更多的碰觸。
這種感覺實在不妙,傅遠舟終於意識到為什麼謝臨在消息裡叫他這幾天不要過來,可已經晚了,現在他甚至正被謝臨抱在懷裡。
謝臨眸色很深,指尖順著傅遠舟的臉頰一直向下滑落,擦過唇瓣,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他沒有說任何話,一舉一動卻帶著無言的曖昧。
“你冷靜點,謝臨……”
傅遠舟冷汗直流,努力勸說謝臨冷靜下來,可惜事與願違,謝臨無動於衷,摟住他腰身的手不曾移開半分。
再這樣下去可就要出事了!
傅遠舟奮力掙紮,他是練過的,身手很好,可現在製住他的人偏偏是謝臨,謝臨看起來清清冷冷的,卻比他還能打,從小到大他都打不過謝臨,更何況光是那股信息素就讓他沒了反抗的力氣,很快又被謝臨製住了。
謝臨將他抵在門框上,單手就能按住他雙手的手腕,把他的手高舉過頭頂,束縛住他的一切動作,嗓音低緩地開口。
“明知道我在發情熱,卻不吃抑製藥,也不戴抑製項圈……”
他伸手撫上傅遠舟的頸側,又繞到他的頸後,以指腹輕輕按壓著那處的頸肉,他按住的地方很特彆,一股淡淡的蜜桃甜香味瞬間散發開來,也讓傅遠舟的身體跟著一顫。
“傅遠舟。”
他叫著他的名字,眼中湧動著深沉的情緒。
“你就這麼來找我了?”
“我……”
傅遠舟心中無比後悔剛才出來時沒戴項圈,可他沒辦法和謝臨解釋,他該怎麼說,因為剛剛重生,對現在的狀況還不夠了解?謝臨怎麼可能會信。
他正想著自己該怎麼擺脫這個現狀,卻忽然被謝臨翻了身,被迫趴在門框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謝臨忽然逼近壓住他的後背,呼吸噴灑在他的後頸上,接著傅遠舟就感到自己的後頸傳來一陣劇痛——
“謝臨!!你個畜生!!”
……
謝臨拆開一支包裝完好的抑製針,將藥劑從手臂注射進去,彌漫在屋內的信息素迅速淡化下去,再加上屋內所有的窗戶已經全被傅遠舟打開,紅酒的味道很快就消弭不見了。
他將針劑扔掉,抽出紙巾擦了擦唇角邊的血跡,他如畫的眉目神色清冷,卻因為沾了血而多出了幾分妖冶,整潔的衣服也少有地淩亂,這都是被傅遠舟弄出來的。
被咬了一口,傅遠舟是真被惹毛了,和謝臨動了真格,謝臨似乎沒預料到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既沒有還手也沒躲開,就那麼被傅遠舟結結實實地揍了一拳。
“你有病,居然咬我……”
傅遠舟捂著後頸,疼得直抽氣,剛才他手上一摸都有點見血了,謝臨這王八蛋,咬他咬得那麼狠,是瘋了嗎,為什麼要咬他,難道還想吃了他不成?
重見好友的激動都快讓謝臨這一口咬沒了,傅遠舟走人也不是,罵人也不是,隻能坐下來生悶氣,但他沒敢坐在謝臨身邊,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
當然,傅遠舟不會承認自己是被謝臨嚇到了,他隻不過是對Alpha的信息素有些忌憚,剛才他已經親身感受到Alpha的信息素對Omega有著多可怕的影響。
靠,為什麼謝臨就是Alpha,而他竟然隻是個Omega,真的沒有弄錯什麼嗎?
傅遠舟正暗中不平,卻見謝臨忽然徑直向他走來,他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噌”地起身,對謝臨擺著手說:“有什麼話你站在那說就行。”
謝臨便停在原地不動,直直地看著傅遠舟,傅遠舟被他看得渾身發毛,愣是又後退了一步,聲音也不自覺地放低了:“你倒是說話啊。”
“不是該由你來說?”謝臨反問。
“我能說什麼?”傅遠舟一頭霧水,“你有話直說。”
謝臨應了一聲,開口問:“你同意和我交往了?”
傅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