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以後,傅遠舟很快就上樓躺著去了,今天的遊泳課他體力消耗很大,加上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弄得他現在身心俱疲,急需休息一會。
想到被原野和虞非親了臉,他的腦袋都要變大了,虞非也就算了,他還可以當成是在國外生活的習慣,但原野十有八.九就是想泡他,真把他當成軟柿子捏了,以為他是Omega就能隨便欺負?
如果不是原野認錯態度良好,傅遠舟早就揍他了,但即使如此,當他收到原野發來的遊戲邀請時也狠狠拒絕了,並冷酷地想著這個星期都不要再和原野開黑。
原野還有些不甘,再次試圖拉上他,傅遠舟無情地表示自己要好好學習,這也不是全在說謊,即使是在床上躺著,他也拿出了冉書棠給他的資料準備看看。
打開資料之後,傅遠舟才發現冉書棠整理得有多詳細,不僅用多種彩色筆分門彆類地標注出各處重點與知識點,還有諸多樹狀圖與表格幫助他記憶,粘上書簽與箋注,字跡端秀漂亮,隻是看著都是一種視覺享受。
就算冉書棠再如何聰明,這樣的整理也會實打實地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傅遠舟看了一會,忽然坐起來翻出手機,給冉書棠發了幾條微信。
「我到底哪做錯了,你倒是和我說說,我改還不行?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啊!」
冉書棠沒回他。
「我是忘了,對不起,以後我保證不會再忘了,你等我問問我爸媽,那張照片我也應該有一份吧?我馬上就去找找。」
他又一連串發了好幾個表情包試圖萌混過關,冉書棠還是沒回複,不知道是真的在忙還是已讀不回。
傅遠舟沒辦法,放下手機踩著拖鞋衝到樓下,詢問樓下一邊敷麵膜一邊看電視的母親:“媽,您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參加國際象棋比賽的事?”
“記得啊,怎麼了?”母親輕拍臉上的麵膜,微微抬頭看他一眼。
“那時候我應該拍了照片吧?那些照片現在還有嗎?”
“有,你的照片媽怎麼可能給你弄丟了,都在相簿裡呢。不過前一陣子你姥姥想看老照片,我就把相簿都帶到那邊了,你要是想看,周末咱們就去姥姥家,順便把相簿拿回來。”
“好,謝謝媽。”
傅遠舟點頭,他也確實想念姥姥了,母親眼中帶笑,這時忽然傳來了一陣門鈴聲,有人來訪。
阿姨接通對講機將人放了進來,來人是謝臨,傅遠舟的母親見到是他來了,立刻笑著起身迎接:“是小臨來了。”
“阿姨好。”謝臨微微頷首和她問好。
“是來找小舟的?小非呢,他沒來嗎?”
“他在洗澡。”謝臨說,“我有事找遠舟。”
“哦,那你們上去說吧,一會叫阿姨給你們洗點水果,我先去把麵膜卸了。”
謝臨不是外人,母親也不和他多寒暄了,說了幾句就讓他們自便,傅遠舟不知道謝臨是來做什麼的,先領著他進了自己臥室,問道:“怎麼了?”
謝臨跟在他身後,將門帶上,傳來“哢嗒”的聲響,聽到這聲動靜,傅遠舟心頭一跳,謝臨把門鎖了,他沒事鎖門乾什麼?
傅遠舟開始不安,後知後覺地發現謝臨的神色是冷的:“怎麼了,你不高興?”
“他吻你了?”謝臨問。
他怎麼知道了?是誰跟他說的?
傅遠舟表情一僵,不知所措,而且親他的人有兩個,他不知道謝臨指的是誰。
謝臨說:“我看到照片了。”
一瞬間傅遠舟就知道謝臨指的是哪張照片了,他想毆打自己,怎麼就忘記囑咐小非不要把照片給彆人看了呢?尤其是謝臨,更不能給他看!
他本來就心虛,現在被謝臨直接揭穿,更是心虛得厲害。
從小到大他都是被謝臨管著的,他覺得自己如同犯了錯,在謝臨麵前抬不起頭來,上輩子謝臨就不喜歡他和小菲交往,有時他們兩個見麵都是避開謝臨的,更何況現在謝臨還對他有那種意思……
“那張照片怎麼了?”他故作坦然地說,“小非剛從國外回來,對朋友比較熱情,就用這種比較親密的方式來表達,沒什麼不行的吧?”
他自認措辭很到位,謝臨挑不出來什麼毛病,就連他自己也快被說服了,本來事實就是這樣,他看不出小非有彆的意思,沒什麼不能說的,謝臨也不至於就這麼吃……吃醋吧?
將“吃醋”這個詞用到自己和謝臨身上,傅遠舟還是很不適應。
“是嗎?”謝臨垂眸,不帶感情地問,“我也可以這麼做?”
傅遠舟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差點跳起來:“你不行,你當然不行!”
“為什麼不行?”謝臨問。
“……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國內人,誰沒事會用親臉表達友情!”
“你記不記得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謝臨問,不待傅遠舟回答,他繼續說:“在你心裡我最好,我和你關係最近,我對你特彆重要,就算我是Alpha,你也離不開我。”
這是傅遠舟在返校日那天曾對謝臨說的,幾乎是被一字不錯地重複了一遍,傅遠舟當即臉紅,覺得丟人,謝臨神色依然是淡淡的,問著他:“這是你的真心話?”
“當然是……”傅遠舟難為情,卻還是老實承認了,“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他忽然警覺起謝臨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那就用實際行動證明給我看。”謝臨說,“我對你有多重要。”
傅遠舟說話帶顫:“你想怎麼證明?你該不會是要我……親……”
謝臨不語,隻是看著他,態度不言而喻。
“不行就是不行!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為什麼一定要用親吻來證明?我對你又沒那種意思,我隻把你當成兄弟……”
一開始的傅遠舟語氣很急,但在謝臨的注視下,他的氣勢越來越弱,聲音也越來越小,小到快聽不見了:“好朋友哪有隨便亂親的?”
謝臨沉默片刻,薄唇輕啟:“隻要不是親吻,你就什麼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