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舟渾身都疼, 本來是想在謝臨家留宿的, 但被謝臨帶著躺倒在床上後, 他反而不敢了,試圖往旁邊滾動, 躲避著說道:“我還是回去吧。( 小 說)”
他想逃跑, 謝臨很快察覺,靠得更近, 欺身壓住他,傅遠舟哪裡推得動他, 萬般無奈下,他隻能將手臂橫過來擋在自己與謝臨中間,妥協說道。
“好好, 我留下來睡就是了, 你彆鬨我,我很累……”
他是真的累了, 說話時臉上也露出疲態, 謝臨動作一頓, 起身離得遠了些, 問道:“為什麼這麼累?”
“班裡人病了,替他跑了個三千米。”
見他起來了, 傅遠舟鬆了口氣, 這樣嘟囔著, 還特彆強調一句:“不是我跑不下來, 是為了拿名次跑得太快了, 我是第三呢,怎麼樣,厲害不厲害?”
“嗯。”謝臨應著,把他拉起來,聞著那股玫瑰香,眸光暗了一點,“早點睡,先去洗澡。”
傅遠舟一瘸一拐地向浴室走去,謝臨給他拿了貼身衣服放在裡麵,傅遠舟衝了個熱水澡,水的熱度緩解了他身上的酸痛,但是仍然疼得厲害,肌肉都是僵的。
好累……
傅遠舟困得厲害,連吹頭發時都昏昏欲睡,出了浴室就往床上一倒,過了一會,他突然隱隱感受到一隻手落在了他的身上,睜開霧氣蒙蒙的眼睛,就看到謝臨坐到床邊,手搭著他的腰。
“嗯?”傅遠舟懶得說話,隻在喉嚨裡發出模糊的聲音。
“幫你按摩放鬆。”
謝臨拍了拍他的後背:“趴好。”
傅遠舟本想拒絕,但謝臨不等他說,就已經將他的兩條小腿帶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幫他按摩起小腿。
謝臨的手指修長有力,指腹壓在小腿上來回按壓,輕輕地向上移動,他掌心的熱度很溫暖,可以將原本有點涼的皮膚捂熱。
傅遠舟被按得疼,忍不住叫了幾聲,胡亂地踢腿要踢開謝臨的手,謝臨按住他的兩條腿,不為所動地繼續揉,就算是傅遠舟哀求他也未曾理會。
不過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儘管一開始很疼,但謝臨的手就像是有著某種魔力,被他按過的地方產生了發麻的酸脹感,居然還有些舒服,很有效地緩解了原來的疼痛。
傅遠舟漸漸沉淪在這種感覺裡,不再掙紮,有些破罐破摔地想著:算了,反正這是謝臨,自己也沒法和他保持距離。
謝臨從小腿開始按摩,按摩得很用心,每一處酸痛的地方都照顧到了。傅遠舟享受得很,在心中暗歎著謝臨的手法,從頭到腳都舒服極了,忍不住從喉嚨裡發出細微的聲音,像是貓一樣,尾音軟軟地顫著。
幫他按摩的手忽然停了,傅遠舟反倒有點不願意,睜開眼睛,眼梢又紅又濕,還沒來得及向後看,忽然感覺到身上一沉,是謝臨將他壓住了他的後背。
這也是什麼按摩方式?
傅遠舟沒反應過來,有些喘不上氣,艱難地向後伸手拍了拍謝臨。
謝臨讓開些許,握著他的肩把他的身體翻轉過來,傅遠舟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謝臨的臉,眼前的光便更加昏暗,陰影覆蓋,謝臨俊美的麵容將他的視線完全占據,他的雙唇感受到了柔軟溫熱的觸感。
謝臨在吻他。
這個瞬間,傅遠舟的身體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記了掙紮。
謝臨扣住他的後腦,不斷加深著親吻,傅遠舟從未感受過這樣強烈的掠奪性,那股熾熱的氣息幾乎要將他融化,耗儘他胸腔裡的氧氣,可入侵的一方卻仍未滿足,仿佛是貪戀著他雙唇的溫度,儘情地向他索取。
缺氧的感覺讓傅遠舟的眼梢漫出水光,心臟瘋狂跳動,他被謝臨按在床上,從最初的驚愕再到回過神來,反抗的動作越來越激烈,甚至揍了謝臨一拳。
但謝臨像是整個人都失控了,對此毫無反應,還在繼續深吻他,反倒是傅遠舟自己沒法下狠手打人。
直到謝臨自己也呼吸不穩,才終於將傅遠舟放開,分開時他們兩人的唇上都沾著血,是傅遠舟受不了了,咬了謝臨一口,讓他的唇瓣出了血。
“謝臨!你是不是瘋了?!”
傅遠舟連滾帶爬地逃到房間的角落,一邊用力擦著自己的嘴,一邊大罵謝臨。
一直以來他的底線不斷後退,一次又一次地為了謝臨退讓,可謝臨越發得寸進尺,是不是下次就直接——
謝臨望著他,眸光沉沉,血跡讓他的眉眼不複清冷,透出莫名的妖冶,他微微喘息著,抬手以指腹輕擦過唇瓣的濕痕,一句話也沒說。
傅遠舟麵紅耳赤,差點順著牆坐到地上,剛才他被謝臨親得暈頭轉向,甚至到後來都有點忘乎所以了,他本以為謝臨單身這麼多年,吻技一定爛得要命,但是……媽的,現在他還在腿軟……
他在心裡把謝臨翻來覆去地罵,各種臟話滾了個遍,可真到了嘴邊卻又全都咽了回去,他實在沒法罵謝臨罵得太狠,隻能語氣很凶地說:“你彆太過分!”
“這就是過分?”
謝臨看著他,目光深不見底:“我咬過你的腺體,每天都想對你做更過分的事,甚至剛才也是,你卻說這就是過分?”
他又向前幾步,離傅遠舟更近,傅遠舟瞬間瞳孔一縮,因為他能很清楚地看到謝臨居然……他真的還能更過分!
他被嚇得不輕,立刻撲到床邊抓起鑰匙和手機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