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鏡定定地看向工藤新一,拍了拍腳下的草地,隨性地坐了下來,然後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不問還好,他一問,工藤新一就立刻趴了下去,身體內部每一處的疼痛都在拉扯他的□□。他的上半身趴在草地上,下半身還泡在水裡。
之前的記憶慢慢開始浮現。
在被琴酒打暈,喂下毒藥之後,他幾乎就是被疼醒的,好像是小時候的生長痛,隻不過這一次加劇了幾百倍而已。
然後就是極致的饑渴。
水,工藤新一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了。
他需要水。
他由於激烈的疼痛幾乎整個身體都在流汗,那些從額頭滴落下來的汗水偶爾落到嘴邊,他幾乎是急迫地舔舐入口,但是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然後工藤新一看到了旁邊的水流。
幸好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遊樂圈裡麵已經關門,他幾乎是爬到水邊,本來隻是想狂飲幾口水,但是不知怎麼的,他控製不住自己,整個人都沉入了水中。
他在水中呼吸。
工藤新一震驚地發現這個事實。
但是身體上的疼痛讓他繼續暈厥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就看到柳生鏡,已經和柳生鏡站在一起的琴酒。
萬千疑惑湧上他的心頭。
他們是認識的嗎?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柳生也知道毒藥的存在嗎?剛才柳生是想要掩蓋自己的存在嗎?
工藤新一不僅僅是在內心充滿疑惑,他幾乎就是像機關槍一樣一下子把所有的問題都迅速問了出來。
柳生鏡有些無奈地看向對方:“看不出來你居然還這麼有精神的嗎?”
他站起身,朝著工藤新一伸出手,把他從水裡拉了起來。
可是工藤新一根本就站不動,他幾乎一到岸上就雙腿發軟摔倒在了地上。
柳生鏡眼神朝向他的雙腿:“你的腿感覺怎麼樣?”
工藤新一皺眉,蹬了蹬雙腿,剛才那一瞬間的無力好像隻是自己的錯覺。他借力站了起來,衣服由於沾水都黏在身上,露出來的肌膚上麵有一些泛紅的痕跡。
他用手觸碰了一下,有些發癢,也有一些疼痛,好像皮膚之下有什麼新東西在生長出來。
“我想應該是那枚毒藥的效果。”工藤新一說,他反扣住柳生鏡的手,“柳生,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柳生鏡隻是抽出了自己的手,工藤新一就立刻身形不穩,還好在摔倒的那一刻又被扶住了。柳生壞笑道:“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不應該先擔心這件事情嗎?”
工藤新一現在必須要承認了,之前的腿軟並不是自己的錯覺,那個該死的毒藥,不會讓自己以後連走路都出現問題了吧?
“你想去醫院嗎?”柳生鏡問。
工藤新一垂眸:“......不,我想去另外一個更好的地方。”
工藤新一拒絕了柳生鏡公主抱的提議,給出了一個地址,兩人一起前往一家住宅,那裡住著一位無所不能的阿笠博士,那是工藤新一現階段能夠信任的唯一長輩了。
與此同時,琴酒正在超速行駛前往研究所的路上,好像隻有這樣的速度才能夠稍微平複他的怒氣。
格蘭米諾。
琴酒在內心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個名字的每一個音節。
在其他代號成員的認知中,琴酒和格蘭米諾確實是有深刻的情分,畢竟格蘭米諾是除伏特加之後第二個出現在他身邊的成員,充滿神秘,而且根據後來的情報推測,格蘭米諾甚至出現得比伏特加更早。
那就奇怪了,為什麼之前都沒有聽說過他的消息呢?
很久之前都快要遺忘的記憶又開始浮現在眼前。
第一次見格蘭米諾,琴酒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奪回那個時候還在繈褓之中的他,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名字,為了方便,琴酒命名為格蘭米諾。
第二次見格蘭米諾,琴酒是作為那位先生的保鏢,被白蘭地指名一同前往彆墅的,在那裡,看到了時隔五年未見的,年幼的格蘭米諾。那個時候的他好像已經有了正式的名字,不過格蘭米諾的腦子好像出現了什麼問題,一整天隻會呆呆地哭笑,然後用玩具車撞上了琴酒。
第三次見格蘭米諾,那個時候聽說他離家出走已經過了三年,琴酒與蘇格蘭在執行某項任務的時候兩人意外重逢。由於好事之人波本的添油加醋,格蘭米諾走到了成員的視線中。至此,兩人的關係也算是穩定了下來。
兩人的緣分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但是就是第一眼的時候,琴酒就發現對方是個麻煩的存在。那個時候的琴酒也隻有十二歲,從戰爭地區成長起來的他,又被當時的代號成員白蘭地親手指導,他的身手實在不能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