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先前也去過一趟鎮上了,幾個婦人對阿沅也沒有第一回見的時候那麼好奇了,隻閒聊著其他的事情。
這時就見前邊不遠處有一個提著籃子的婦人,穿著一身桃紅色,似乎也是要去鎮上。
遠遠看去隻見那大.屁.股一晃一晃的,看著很是風騷。
陳家村的一個婦人“嘖”了一聲:“這劉寡婦自己一個人去鎮上,也不怕竄出個混子把她給抱到林子去了。”
另一個婦人嗤笑道:“她還巴不得有個混子出來呢。”
婦人的話,讓其他幾個人哄然大笑。芸娘拉著阿沅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不要在意他們說的話。
一個婦人疑惑道:“這劉寡婦三天兩天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鎮上,莫不是去會姘頭?”
知情的婦人嗤笑道:“哪是去會姘頭,分明是去勾搭鎮上的霍鐵匠,可奈何人家霍鐵匠瞅都不瞅她一眼。”
“何止劉寡婦一個人想勾搭霍鐵匠,這鄉裡鄉村的,還有鎮上的寡婦哪個不是三天兩天往打鐵鋪轉悠的,都希望能勾搭上那身強體壯的鐵匠。”
之前打仗的時候在這十裡八鄉招募了許多的壯丁。而半年前仗打完了,但能回來的人很少,因此寡婦也就多了起來。
說起那霍鐵匠,幾個婦人的話就更多了。同行的阿沅也免不得聽了些。
她們說那鐵匠也是上過戰場的,幾個月前的一日,霍鐵匠牽著一匹傷痕累累的戰馬來了清河鎮。
在鎮上租賃了一間鋪子,開了個打鐵鋪。
沒人知道他叫什麼,隻知道姓霍,所以都是喊他霍鐵匠。
霍鐵匠許是因在打仗的時候殺了不少人,所
以一身的煞氣。小孩和小娘子都怕他,但那些沒了男人的寡婦卻是把他當成了香餑餑。
霍鐵匠能開得了鋪子,那手上自然是有銀子的。再加上孤家寡人一個,樣貌英俊,身強體壯,而成過親的婦人都知道這身體強壯的好,所以可不正是那些寡婦眼中的香餑餑嗎?
隻是霍鐵匠沉默寡言,終日一身黑衣,活似個閻王。冷冷冰冰的一個人,也不與旁人來往,連那些個狐媚子也沒正眼瞧過一眼。
聽到這,阿沅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在山神廟的那個男人。
男人的模樣有些模糊了,但散發出來冷冽的氣息,滿身的煞氣都還讓她記憶猶新。
她還記得當時放在火堆上烤的也正是黑色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當時她都那樣了,他都沒有趁人之危,反而是好不憐香惜玉的把她拎到了雨中,讓她清醒。
若是當時她不是一副快死了的模樣,阿沅總覺得他或許會直接打暈她,把她給綁了起來。
到最後是阿沅求著他幫自個的。她感覺要是有些東西不舒緩出來,她不死也會沒了半條命,或者會變成一個傻子。
她不想死,也不想變成傻子。
她阿爹隻有她一個閨女。在病死前,阿爹千叮萬囑的與她說,無論遇上什麼困難,都要活下去,把根延續下去。
時至今日她都時刻記著阿爹的話,想要好好活下去。
那個男人沒有要了她的身子,但卻碰了女子最為保守的地方。這事阿沅沒敢和姑姑說。
阿沅雖然知道自己有些不清白了,但還是向往著往後能嫁人,然後過上好日子的。
現在仔細想來,那男人不僅救了她半條命,還沒有要了她的身子,應當算得上是她的半個恩人了。
阿沅想著旁的事時,就有婦人問她身旁的姑姑。
“芸娘,你不是說要買一把鐮刀麼?繡紡也沒有這麼快開門,不如先去打鐵鋪買了鐮刀再去繡紡。”說話的婦人想要去打鐵鋪湊一個熱鬨,看看劉寡婦是怎麼勾搭人的,所以勸同行的芸娘。
快要收糧食了,就芸娘他們一房沒鐮刀可使。芸娘也就咬牙省下了幾十文錢來買鐮刀。
芸娘自然沒有意見,也就應下一塊去了。
*
鎮上以前是有一家打
鐵鋪的,但後來那老鐵匠的兒子死了,他不久也跟著去了,清水鎮唯一的一家打鐵鋪也就關門了。
所以以往要買鐵製的農具刀子和鍋都得去縣上去買。而幾個月前清水鎮才重開了一間打鐵鋪。
阿沅隨著她們入了清水鎮,去了打鐵鋪所在的街道。遠遠地就看見劉寡婦進了打鐵鋪。
幾個婦人也拉著芸娘快步的往打鐵鋪走去。
阿沅遠遠地就聽“呯呯呯”的敲打聲。
到了鋪子的門口,就見那劉寡婦裝模作樣的看著排列在牆上掛著的鐵具,目光卻是時不時的往那打著鐵的鐵匠望去。
劉寡婦長得有幾分姿色,隻是因塗的胭脂粉很是劣質,所以抹在臉上有些不勻,還有些浮。
阿沅暗暗的抬眸看進打鐵鋪。在鋪子中望了一眼,目光最後落在那個背對著她們,穿著黑色的無袖汗衫的鐵匠身上。
阿沅一直以為鐵匠都應當是那等手臂比她腰還粗的壯碩漢子,可這霍鐵匠卻是個例外。
阿沅見過壯碩得臃腫的漢子,而霍鐵匠卻是身體頎長,露出來的雙臂健壯結實,肌肉流暢勻稱。雖然不如其他壯漢那般壯碩,但那因揮動著錘子而緊繃著的手臂,一看那肌肉起伏就知道蘊含著極為強勁的力量。
汗水順著古銅色的手臂紋理緩緩流下,讓一旁的婦人眼睛都瞧直了。
阿沅倒沒有什麼想法,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鐵匠的背影,心裡頭生出了幾分怪異的熟悉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