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拎著
褲頭從茅房中出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蹙著眉頭抬頭,就與院中的阿沅對上了視線。
霍擎:……
“我、我不知霍爺你在這,我就是就是……”阿沅臉漲紅得頓時語無倫次。
霍擎鎮定的把褲腰帶給係好,麵無表情的與她說了聲:“你等等。”
隨即從她身旁大步走過,入了屋子。
阿沅紅著臉掰著手指,一時不知是該回屋還是上茅房,隻能傻傻的站在院子中。
心想霍爺讓她等等,是讓她等散了味再去茅房的意思?
就在阿沅想不明白的時候,有昏黃微弱的光亮從身後映來。
阿沅轉了身,隻見霍爺拿著油燈由遠走近,停在了她身前,把油燈遞給了她。
麵色寡淡的道:“拿著去,回頭放在你那屋。”
沉厚磁性的聲音落入阿沅的耳中。阿沅視線從油燈往上抬,看進霍爺那一雙深邃的黑眸中。
不知怎地,心裡酸甜苦辣都有,杏眸紅了,眼淚也都沾濕了眼眶。
霍擎一愣,微微蹙眉:“怎了?”
阿沅想要把自己的眼淚憋回去,但徒勞無功,眼淚還是從眼眶中落下,滑過臉頰。
阿沅用手背抹一把淚,哽咽的道:“霍爺你怎比我阿娘待我都要好……”
在何家,阿沅有自己的小屋子。但老太太說要省銀子給她兒子科考,還要攢著銀子到小弟七八歲的時候進私塾時交束脩,所以一切能省則省。
所有人的屋中都有油燈,唯獨阿沅的屋裡邊沒有。
阿沅沒有怨過,也沒有委屈,隻是與現在一對比,悲從心起。憋不住了,淚珠子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霍擎從沒有安慰人的經驗,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隻看著她哭。
阿沅抽抽噎噎的道:“我、我也不想哭的,不知怎麼就哭了。”
其實阿沅是隱約知道自己為何會哭的。
她雖不埋怨,也不覺得委屈。可一直以來,她都希望阿娘能心疼心疼她,亦或者隻是詢問她缺什麼。
而不是讓她忍一忍,讓她儘最大的努力報答何家。
阿沅真的隻是想要一個人心疼心疼她而已。
霍擎見過女人哭,但卻從未近過,今日這是頭一回。
半晌後,霍擎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嗓音低了些:“莫哭了。
”
就哭了一小會,發泄了一下的阿沅止住了淚。
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又在霍爺的麵前丟了臉,隻想找個洞鑽進去藏起來。
用袖子抹眼尾的眼淚,不敢看麵前的霍爺,用袖子擋住了自己通紅的眼眸,語音微顫:“讓霍爺看笑話了。”
阿沅的聲音本就是溫溫柔柔的,哭過後的嗓音軟軟糯糯的,有些媚。
霍擎不懂女人,更不懂她,把油燈放她到手中,低沉道:“早些歇息。”
說完後,就轉身回了屋。
雖然一句哄人的話都沒有,可阿沅握著手中的油燈,心裡還是感覺暖暖的。
阿沅抬眸看向霍爺的黑漆漆的窗戶,心裡頭的主意逐漸堅定。
——她想留下來,她想嫁給霍爺!
*
回了屋子,看著油燈和那餘下的半包糖,阿沅心中又羞又喜。
嘴角也彎了,哭過後紅通通的杏眸也是帶著笑意的。
笑過之後,她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上半宿也想過了。因為霍爺拒絕她,她也沒辦法繼續待著了,所以不能直接與霍爺直接講明心意。
隻能想想彆的辦法了。
或許……她該學學那劉寡婦?主動些去勾霍爺?
阿沅聽過旁人說有好些個寡婦明著暗著霍爺,可霍爺愣是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若是她勾了,霍爺也沒有反應呢?
但阿沅又覺得她與彆人不同的,起碼她都待在霍爺院子裡了。比起旁人,她多了近水樓台這一優勢。
但問題在於阿沅隻長了一張勾人的臉和一副豐腴的身子,在男女□□上邊卻是單純得很,根本不知怎麼樣才能吸引起男人在意。
所以想到該如何近水樓台先得霍爺之時,阿沅又苦惱了起來。
就是月亮在跟前,阿沅也不知怎樣怎麼去摘。仔細的回想了一番劉寡婦在鋪子的那日,她躲在簾子後邊所聽到的和所看到的。
她記得劉寡婦聲音又軟又酥,還有意無意的靠著來勾著霍爺。
難不成也要學劉寡婦那樣?
阿沅越想越臊,腦海中也不自覺的浮現了在山神廟的畫麵。
霍爺光著健壯的膀子,她則衣衫不整。她揚著蕩漾的臉靠在霍爺滾燙的懷中,細汗涔涔,喘息不止。
回想到這,阿沅的臉似被火爐烤著一般,熱得似要燒起來了。
沒有扇子,又渾身悶熱,隻得起身去推開了窗子。
一陣夜風吹了進來,雖然把阿沅臉上的燥熱吹去了些,但心底卻依舊似有一把火在燒,燒得極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